这时秦林也走了过来,听了两人的对话,开口道:“那就算我们买下了。”他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的乌骓马,不卖。”沈长菱斩钉截铁地说道,眼神坚定。

    秦林笑了笑:“那就留下乌骓马,其他的算我们买了。”

    沈长菱看着两人闪烁的眼神,心中一动:“买东西,总该给钱吧?”

    最后,这场闹剧以沈长菱答应誊写一份详细的种植之法,换取一个“功劳”而告终。她翻身上马,朝着北城门疾驰而去。在那里,沈氏的人正焦急地等待着。

    身后的府衙依然一片混乱,马匹的嘶鸣声和人们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萧继昂站在院子里,看着沈长菱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秦林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这丫头,倒是有几分胆色。”

    萧继昂叹了口气:“就怕她太有胆色,惹出什么祸事来。”

    “无妨。”秦林笑了笑,“有时候,这样的人反而更容易成事。”

    另一边的林月,早已经扛着骡子,顶着万众瞩目的目光,奔向了约定的汇合地点。

    沈长河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目光死死盯着远处那个诡异的画面,喉结滚动了几下才挤出声音:“那、那不是我们家的骡子吗?”

    夕阳的余晖下,尘土飞扬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以惊人的速度向这边狂奔,而在她头顶,一头体型硕大的骡子竟然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一般。

    “没错。”沈明文语气平静,眼底却闪过难以置信。他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但那画面确实真实地呈现在眼前——一个娇小的女子,正扛着一头成年骡子在狂奔。

    骡车在后面颠簸着,车轮碾过泥土扬起阵阵尘埃。周围的行人纷纷驻足,有的惊呼出声,有的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娘子!快停下!”沈丰年慌忙冲上前去,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生怕自己的媳妇会因此受伤。

    林月听到呼喊,这才放慢脚步。她一口气冲到众人面前,将骡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弯腰撑着膝盖喘着粗气,脸上的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差点没把我累死!这畜生,重死了!”

    那骡子倒像是习以为常,在地上蹬了蹬腿就利索地站了起来,还悠闲地甩了甩尾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它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竟然还想往林月身边凑。

    “别过来!”林月气急败坏地后退一步,抬手指着骡子的鼻子,“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刚才可没少折腾我!”

    “弟妹,你、你这是......”孟氏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利索了。她下意识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林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气不打一处来:“都怪阿菱让我牵着骡子赶路,这畜生倔得很,就是不肯动。我好说歹说都不行,又不能在这耽误时间,只好把它扛起来,谁知道它后蹄子还乱踢,害得我只能整个扛着。”

    她恨恨地瞪了骡子一眼,咬牙切齿道:“回去就宰了它炖肉吃!看它还敢不敢耍性子!”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族长眉头微皱,沉吟片刻,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种事情,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