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李瓶儿不肯,暗地支使冯妈妈过来对西门庆说:“休要来吃酒,只送一篇账单给他,说现金上下打点都花没了。”

    花子虚不识时务,还派小厮再三邀请。

    西门庆躲的一径往勾栏院里去了,看门的只说大官人不在家。

    花子虚气的发昏,只是跌脚。

    这世界:大凡妇人变心,不与男人一心,随你咬折铁钉般刚毅之夫,也难测其暗地之事。

    自古男治外而女治内,往往男子之名都被妇人坏了,为何?皆由御之不得其道。

    要点在于容德相感,缘分相投,夫唱妇随,庶可保其无咎。

    若似花子虚这般落魄飘风,谩无纪律,而欲其内人不生异心,岂可得乎!正是:

    自意得其垫,无风可动摇。

    话休饶舌。后来子虚只拼凑了二百五十两万,买了狮子街一所房屋居住。

    受了这么大一口气,刚搬到那里,又不幸害了一场伤寒,从十一月初旬,睡倒在床上,就不曾起来过。

    初时还请医生来看,后来怕花钱,只是挺着。

    一日两,两日三,挨到二十天出头,呜呼哀哉,断气身亡,亡年二十四岁。

    那手下的小厮天喜儿,在子虚病倒之时,就偷了五万块走的无影无踪。

    子虚一倒了头,李瓶儿就支使冯妈妈请了西门庆过去,与他商议买棺入殓,念经发送,到坟上安葬。

    那花大、花三、花四等男男女女,也都来吊孝送殡。

    西门庆那日也叫吴月娘办了一张桌席,为他在山头祭奠。

    当日李瓶儿乘轿子回家,也设了一个灵位,供养在房中。

    虽是守灵,却一心只想着西门庆。

    当初子虚还在之时,就把两个丫头叫西门庆收了,子虚死后,越发通家往还。

    一日,正值正月初九,李瓶儿打听是潘金莲生日,子虚五七还没过呢,李瓶儿就买礼物坐轿子,穿白绫袄儿,蓝织金裙,白绸布束发,珠子箍儿,来与金莲做生日。

    冯妈妈抱毡包,天福儿跟轿。进门先向月娘磕了四个头,说道:“前日山上多劳大娘受累,又多谢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