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刘牢之将唯一的儿子送至建康为质?”桓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若是没有天师道之乱,这么干也就罢了,毕竟司马家手上还有些实力,但现在司马家的根都快被别人挖了,在桓玄看来,刘牢之这个时候去捧司马家的臭脚,简直是愚蠢透顶。

    桓家在建康、会稽都有内应,因此,东南一有风吹草动,桓玄立即收到消息。

    “不是质子,是骠骑咨议参军。”桓伟解释道。

    桓玄斜了他一眼,忽然捧腹大笑起来,肥硕的身子跟着乱颤,“哎呀呀,刘牢之纵横天下,勇猛无敌,我以为将来会是劲敌,没想到徒有其表,此人不足为惧也!”

    桓家唯一的威胁便是北府军。

    刘牢之如此幼稚,说明其有勇无谋。

    这样的人最好对付。

    桓伟道:“此战,刘裕、刘道规兄弟声名鹊起,然朝廷未有封赏。”

    “他们兄弟倒是豪杰,将来平定入主建康,若得此二人北伐,天下可定也。”桓玄野心不局限在江左。

    其父三次北伐,未能成功,一直耿耿于怀。

    而北伐成功,更能证明桓玄的雄才大略,取司马氏而代之就顺理成章了。

    “不过是两个寒门贱小而已,灵宝未免太看重了。”桓伟不屑一顾。

    桓玄脸色一沉,“你懂什么,刘裕樗蒲一掷百万,倾家荡产,面不改色,非同凡响。”

    桓温和桓玄都是樗蒲高手,沉迷此道,对同样好赌的刘裕生出惺惺相惜之情。

    而桓玄举兵以来,广募荆襄豪杰,知人善用,麾下冯该、皇甫敷、郭铨等都是猛将,就连苻坚嫡子苻宏也投入桓氏旗下。

    桓氏能这么快崛起,与桓玄的人尽其才不无关系。

    桓伟道:“只怕他兄弟二人不肯为我家所用。”

    “天命在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们又能如何?”桓玄霸气外露。

    司马元显自乱阵脚,刘牢之低头,天下间的气运已经转到桓玄身上。

    如今只差拿下荆襄,便能重现当年桓温的格局。

    而江左士族门阀却无当年之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