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跟公司申请了调去外省的办事处工作,过完年就过去。

    年前,陈宛去了墓地给父亲扫墓。

    她将墓碑前的枯叶清理,摆上酒杯,给父亲敬了三杯酒。

    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心中寂寥一片。

    有人自身后阶梯上来,到达这一级后停住了。

    一束鲜花递到墓碑前。

    陈宛没动。

    一身黑衣的池铖在碑前跪下。

    “抱歉让您抱着遗憾去了。”

    “抱歉,让您的女儿伤心了。”

    陈宛在父亲的墓前沉默了很久。

    池铖跪着在她旁边陪了很久。

    从墓地出来,池铖问:“为什么申请调职?那边只是个很小的城市,跟淮城比不了,没什么发展。”

    陈宛淡淡:“你如果再跟着我的话,下次我就不仅是离开淮城了。”

    “我妈去找过你了。”池铖说的是陈述句,“你不用走,我走。过几天我去英国,最近几年都不回来了。你在淮城好好待着。”

    陈宛微觉诧异,看向池铖,想问你去英国做什么,又觉多余,池家摊子那么大,她何必深究。

    于是只说:“不等过春节就走吗?”

    池铖好笑,跟家里都闹翻了,还过什么春节。

    走出墓园大门,池铖半开玩笑似地问:“我走那天,来机场送我吗?”

    “不送。”

    “真够没良心的。”他笑。

    池铖离开淮城的前一天,下了雪,天也黑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