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爷瞳孔地震,呼吸急促,往后一倒。

    李夫人连忙放下儿女去扶他,惊声喊着:“老爷!老爷!你快醒醒!不要死啊!”

    “我没——”朱老爷话语一停,忽然想到这是晕倒的好时机,眼睛正要一闭装作不省人事,就听到那小姑娘说:

    “既然朱老爷昏迷了,那朱家事宜都交给知县来决定吧。那店铺少去一个人便是一两银子,按我前往的时间前后对比,如何?”

    “不行!”朱老爷叫喊道!

    谁知道她去的那破店是不是原本就要倒闭?!而且一两银子!当他家是开采银矿的吗?!

    “姐夫!绝对不行!”

    知县僵硬着笑脸,声音略低:“小姐,这有点不太合理……”

    “是吗?”绥安想了想,“那就按照预计营业额做判断,少多少,你们赔多少。”

    至于“预计营业额”是多少,制定标准是什么……绥安扬起笑,等着他们的回应。

    “这什么歪理!不……!”朱老爷不服,知县眼一横,他的声音低落下去。

    “好,可以,就这样。您消消气!”知县按下朱老爷的头,答应道。

    绥安也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放心闲逛了——本来我到这里也是为了玩的嘛。”

    她拍拍知县的手臂,转身带着明渊和卫承璟离开。

    朱老爷涕泗横流,问知县为什么这么对他们。

    知县白眼翻到天上去,低声细语咬牙切齿道:“等把那姑奶奶送走就好了!你们最近都给我安分点,别没事找事!”

    正午的日头毒辣,晒得青石路板发烫。明渊面色不虞,搀着卫承璟迈入医馆。他后背的黑衣因冷汗洇开一片暗色,嘴上说着“小伤不碍事”,但唇色苍白,满头的冷汗。

    “朱府里明明有大夫……”绥安叹气,卫承璟眼底微暗,苦笑一声:“抱歉,但我实在不愿进去。”

    药香混着陈木的气味扑面而来,明渊将卫承璟扶进内室,老大夫掀开他的衣裳,后背的棍伤暴露在光线下,青紫交错,还有很多已愈的伤疤。

    绥安倒吸一口冷气,刚要凑近查看,眼前突然一黑。

    “明渊?”绥安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她歪头想从侧面钻过去,明渊立刻侧移半步,将她挡的死死的。

    “看个后背而已?”绥安戳戳他硬邦邦的胸膛,“你要是受伤了我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