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外的时候,谢延玉远远看见厅堂里的灯亮着。

    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灯会亮着,就发现窗边站了个人。

    是个穿着浅紫色锦袍的男人,

    他头发用白玉簪子半挽起来,带出一点矜贵散漫的气息。

    因为背着光,所以他的脸隐在黑暗里,瞧不清具体长相。

    但即便如此,谢延玉还是认出这是贺兰危。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莫名地,好像从他身上感应到一点儿寒意——

    他好像不太高兴。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谢延玉有点意外。

    她还算了解他,这人表面温和,骨子里却高高在上,发现她给他下了药,按理说应该会找人把她请过去,怎么会亲自过来一趟?

    她脚步顿了下,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然而不等她仔细想——

    “不走了?”

    谢承谨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看见她不动了,他也停下脚步,微微侧头,就顺着她的目光要往厅堂那方向看。

    谢延玉本能地感到危险。

    谢承谨说不准就是怀疑她动了情丝蛊,但又没证据,所以今天才只是敲打敲打她。

    要是让他看见贺兰危,那可就是人赃并获,不只是敲打了。

    眼看着谢承谨要看见厅堂那边的场景了,她赶紧扯了一把他袖子:“兄长。”

    谢承谨不习惯和旁人有什么太亲近的举动,

    包括被扯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