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是凭空生出,猛烈地热气产生强大的上升气流,将谢沉渊包裹带上了半空。姜轻鱼满脸震惊的在他怀里看向他的脸,事发实在突然让她头脑空白。两人在火焰中,宛如相生的仙人,那绚烂的火焰莲花似得包裹住他们。这画面实在人间难得,美得叫人忘记呼吸。那一刻,霍不弃站在底下,眼神里写满了难以置信。他几乎瞳孔与身体都跟着全部一起颤抖了起来,想说什么话却全都被这火焰堵在了喉咙处,深吸一口气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解释自己的心情。这火焰到底是幻术……还是什么?谢沉渊怎么做到的?不对,这火焰是凭空生出的,可是……这怎么可能?!等他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时,两人已经不在原地,飞上了不知何处。就连姜轻鱼自己都有些恍惚了,直至到了屋外才大惊谢沉渊干了什么。她吓得连声音都忘记控制了:“你疯了?如此胡闹……你可知后果?!”她此前所说的底牌,就是相爷的巫族身份。一旦相爷的巫族身份败露,相爷势必功亏一篑,但这种方式实在龌龊,就连姜轻鱼都不觉得自己最后能狠得下心去揭穿。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做到这一步。可现在,他却自己当着小侯爷的面,当着来往无数行人的面就这么暴露了自己的火焰,难道就不怕暴露自身?谢沉渊却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而是低着头看向姜轻鱼。不知是不是错觉,姜轻鱼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哀怨。谢沉渊开口:“是你约我出来,却又带上那么多人,我带你出来,你却倒是先责怪起了我?”姜轻鱼:“我……我也不知他们要一起来。”关键她确实当时懵了一会儿,没有及时拒绝,等几个人全都开口之后,她更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了。谢沉渊问:“那现在可否留些时间陪我了?”姜轻鱼沉默间,谢沉渊又补充:“我很想你。”姜轻鱼错愕,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蛮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谢沉渊。她不过是去了一趟秦北郡回来,相爷怎的突然间变得如此肉麻?这完全不像是相爷的性子,若非这巫族的火焰能够证明他的身份,她真该怀疑面前站着的人是谁了。她偎在他的怀里,盯着他:“相爷,你最近很奇怪。”谢沉渊不语,只是点点头。是,很奇怪。他知道这样的表现很奇怪,但他没时间了,他怕以后再也没有这么放肆的机会了。姜轻鱼道:“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谢沉渊沉默片刻才道:“一定要在我们难道的独处时间中讨论公事吗?”虽然不可否认,他是被姜轻鱼一步步的吸引的。但有时候他也懊恼,姜轻鱼的脚步从不为他停留片刻。他知晓这条路会死多少人,会有怎样的损失,因而给她入局的机会,让她证明自己的胆识。她用簪子刺穿自己手腕的那一刻,他就被眼前这个人点满了好奇心。好奇心是爱慕的源头。再到后来,她用各式各样的方式证明了自己能够改变一切,从一开始改变自己的与自家的危机,再到后来改变了更多。她像是奇迹的本身,越是熟悉,越是探知,越会被她的坚韧聪慧以及那份狠心所吸引。他爱慕她,从来都不是因为那一张面具。而是她在他的培养下,逐渐成为世界上的另一个他,甚至……成为了连他都自愧不如,需要仰望的存在。他知晓她所做的一切,清楚她每一个选择,了解她牺牲的所有。他比任何人,都更加向往姜轻鱼。因为他是个胆小鬼,没有像她那样一条路走到黑的勇气与决心。或许一开始有……可终究是无数次的失败,蹉跎了他的人格。所以,再看姜轻鱼……他会情不自禁的被她越发吸引。当自己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份爱慕的时候,种子已经生出花苞,含苞待放。因为这个世界上,他们天生一对。只有彼此都重生过的他们,才明白彼此到底经历着什么。唯有互相知道伤口的他们,才能知道这孤寂的世界里何处能够舔舐伤口。他道:“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但……现在你暂且陪着我好不好?”他说这话的时候,姜轻鱼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破碎,痛苦,纠结。姜轻鱼心中不由生出担忧,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了。“好。”这一日,谢沉渊带她做了许多。二人一起赏花,谢沉渊还带上了他自己制作的梅花糕。到最后要离别时,他告诉姜轻鱼:“你现在可以摘下我的面具了。”姜轻鱼愣住,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只是摇了摇头。“相爷,大事要紧。”她确实很期待摘下相爷面具的这一天,可……她也明白摘下面具意味着什么。若到最后两人两败俱伤,只怕这摘下面具的一次,会成为终身留在心脏的一根刺。除了徒留痛苦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谢沉渊笑了笑,道:“好,解决完了大事,我还问你。”姜轻鱼点点头。这会儿,两人真要离开了。姜轻鱼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相爷还没说要紧事。一转头。她听见耳边传来声音:“鱼儿,这一局……你赢了。”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姜轻鱼竟共感到了谢沉渊的心如刀割。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她四处寻找谢沉渊的身影,却始终找不到人!她惶恐不安,迈开腿迅速朝着相府的方向跑去,路边遇着许多人打招呼她都没时间理会,只是心中那种强烈的不安越发不受控制。心在痛。是相爷的心脏在痛,还是属于她的心脏在痛?她分不清……她分不清!这一刻,姜轻鱼只有一个想法,必须找到相爷问个明白。为什么说这一局她赢了?明明还没有在朝堂上得出结果。除非……她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了。难道这就是他今日不顾暴露风险的理由?但是为什么?怎么可能?可当她满头大汗,头发贴在脸颊边上来到相府门口时。她懵了。相府内,空无一人。——作者的话——谢沉渊不是因为某一个事件喜欢姜轻鱼的。他看姜轻鱼,就像我们从上帝视角看见小鱼儿一样,他知道小鱼儿所做的一切,被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同时他们两人之间又有只有他们两人才有的惺惺相惜,同样重生过的姜轻鱼,是世界上唯一能懂谢沉渊的人。因此他爱她,只是因为她是她,是必然的,他们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