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不敢啊,臣妇这幅样子怕冲撞了圣驾啊。”晏老夫人哭啼啼的从屋子里出来,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一块白纱,遮住了那张布满红斑的老脸。

    太后冷冷的扫了一眼晏老夫人,转身:“去映月院,脏了哀家的眼。”

    皇后扶着太后:“母后,您息怒,我看令仪这孩子受了大委屈,回头您给她做主就是了。”

    皇上扫了眼晏怀卿,沉声:“裴祈安,给朕查!到底什么人心怀鬼胎!”

    裴祈安在门外,拱手:“臣,接旨。”

    温令仪扶着祖母,温夫人陪在身边往映月院来。

    裴祈安看着温令仪从自己面前走过去,轻轻地吸了口气,他想要让温令仪得自由身,回头事情不管怎么个结果,自己得赔罪。

    但,晏怀卿当着自己的面,敢以夫君的身份自称,他心里十分不舒坦。

    映月院里,太后和皇后坐在上首,温老夫人和温夫人陪在一旁,温令仪跪下请罪。

    “令仪啊,你不是三岁娃娃了,不能全靠娘家人给你撑腰。”太后招了招手:“坐在哀家身边。”

    温令仪过来坐在太后身边的绣墩上,低着头:“我已经躲着了,掌家权交回去了,以平妻之位娶叶染秋拦不住,只躲在这院子里求个清净都不能,竟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太后,我心里怕的厉害。”

    这话,谁能不信?

    皇后听完,也直叹气:“要不是裴祈安提到秦国公府惊动了京兆府,谁知道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如此下作,还让那些官眷跟着遭了这一场罪呢。”

    “皇后娘娘,我尽力了,那些官眷夫人和小姐们都平安归家了,我以为这件事能大事化小。”温令仪落了泪。

    皇后摇头:“你啊,大小去山里学艺,到底是少见人心险恶,从临盆到今日,你忍气吞声只会让人变本加厉,怎么是个拎不清的呢。”

    “怪臣妇给孩子教养坏了。”温老夫人声音哽咽:“这孩子的心性,臣妇死都闭上眼睛,可让人惦记的厉害。”

    太后看沉默不语的皇上。

    永元帝脸色阴沉:“是朕抬举他了,幼子才月余大小,和离有些不近人情,这件事朕会处理的,只等那边结果。”

    温老夫人和温夫人起身要跪下谢恩。

    永元帝抬手止住了:“无需多礼,只管静等。”

    几个人说话的工夫,晏怀卿和秦国公府的人都到了门外院子里,晏悟道和晏戈跪在最前头,不敢吭声,更别说求饶了。

    晏怀卿跪在祖父和父亲身边,身后是晏老夫人、晏夫人和叶染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