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衫清陡然问:“你是妖吗?”谢月想也没想:“不是!”等脱口而出的下一瞬,谢月才意识到自己答快了,凭借祝衫清的敏锐程度,很难说她没有察觉。操。然而祝衫清垂着眼眸,继续磨药:“嗯,我有个想法。”这仨字一出,谢月心中警铃大作,正要说“你还有什么坏水”,祝衫清却忽然搁下药杵,抬眼瞧她:“这里毒瘴太浓,你要不要和我下山?”霎时,谢月心里似乎被揍了一拳。都说不归山里只有不归人,但大毒獠却带着她的克星出了这座山。祝衫清来时着青纱裙,归时改头换面,又成了男人模样。于是她负剑而来,孑然一身,负剑而去,身边却多了两个跟班。谢月和小妹很不同,性格欢脱,张扬跋扈,爱揍人也爱救人。谢月一路救死扶伤,祝衫清就抱着自己的剑等在一旁。她瞧着谢月,总会想到小妹。心说:若当日我将小妹教成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受此劫难?相依为命并不好,谁也不是谁的,活着最重要。谢月朝后身手,祝衫清便扔了钱袋。这孽畜太得寸进尺,将她的盘缠花个精光,一路上嚷着“劫富济贫”,原来是劫她这位“富”济天下“贫”。祝衫清背挺笔直,说:“真讨厌。”谢月安顿好了这家老小,若有所感:“你骂我什么?”祝衫清瞧这几位被救得差不多了,看都不带多看一眼,转身就走:“没什么。”谢月追上去,将又轻了一半的钱袋挂祝衫清腰上,真心实意地说:“姐姐,我会还的,我真的会还的!等我到了靖京,我去街上比武,卖花,再不济就去……”她像鱼的泡泡,咕噜咕噜说个没完,大言不惭地将她的盘缠规划得分明,却压根没打算接过她脑袋上的肥猫。左耳进,右耳出。祝衫清其实根本懒得搭理她。小孽畜真该死。由于小孽畜治疗伤残时还附带送钱,为了所剩无几的盘缠,祝衫清已经很久没有拔过剑了。厘祟门来了信,祝衫清也回了信,她道:南方有大妖祟,正待诛杀。一切安好,杀之即归,同门勿念。她们在沿途的某处客栈坐下,谢月端来酒,洒得桌上到处都是:“不行姐姐,我觉得我现在就需要卖艺了!”这酒没有酒味,祝衫清闻闻便知这酒中不仅掺了水,还掺了不少的水!祝衫清喝了一口,说:“怎么说?”谢月拎起祝衫清的剑,窘迫道:“这酒只够买……买一口了!”祝衫清说:“所以你便要当掉我的剑?”“不。”谢月指着大门外,词言义正,“我听闻世间的悬赏有许多奖金,我将他捉过去,济一下贫!”门外滚过一只刺猬。说是刺猬,却是位浑身插满箭矢的少年。他仓皇地逃窜,沿路落下紫血,祝衫清端起酒盏正要喝酒。“嘭!” 祝衫清陡然问:“你是妖吗?”谢月想也没想:“不是!”等脱口而出的下一瞬,谢月才意识到自己答快了,凭借祝衫清的敏锐程度,很难说她没有察觉。操。然而祝衫清垂着眼眸,继续磨药:“嗯,我有个想法。”这仨字一出,谢月心中警铃大作,正要说“你还有什么坏水”,祝衫清却忽然搁下药杵,抬眼瞧她:“这里毒瘴太浓,你要不要和我下山?”霎时,谢月心里似乎被揍了一拳。都说不归山里只有不归人,但大毒獠却带着她的克星出了这座山。祝衫清来时着青纱裙,归时改头换面,又成了男人模样。于是她负剑而来,孑然一身,负剑而去,身边却多了两个跟班。谢月和小妹很不同,性格欢脱,张扬跋扈,爱揍人也爱救人。谢月一路救死扶伤,祝衫清就抱着自己的剑等在一旁。她瞧着谢月,总会想到小妹。心说:若当日我将小妹教成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受此劫难?相依为命并不好,谁也不是谁的,活着最重要。谢月朝后身手,祝衫清便扔了钱袋。这孽畜太得寸进尺,将她的盘缠花个精光,一路上嚷着“劫富济贫”,原来是劫她这位“富”济天下“贫”。祝衫清背挺笔直,说:“真讨厌。”谢月安顿好了这家老小,若有所感:“你骂我什么?”祝衫清瞧这几位被救得差不多了,看都不带多看一眼,转身就走:“没什么。”谢月追上去,将又轻了一半的钱袋挂祝衫清腰上,真心实意地说:“姐姐,我会还的,我真的会还的!等我到了靖京,我去街上比武,卖花,再不济就去……”她像鱼的泡泡,咕噜咕噜说个没完,大言不惭地将她的盘缠规划得分明,却压根没打算接过她脑袋上的肥猫。左耳进,右耳出。祝衫清其实根本懒得搭理她。小孽畜真该死。由于小孽畜治疗伤残时还附带送钱,为了所剩无几的盘缠,祝衫清已经很久没有拔过剑了。厘祟门来了信,祝衫清也回了信,她道:南方有大妖祟,正待诛杀。一切安好,杀之即归,同门勿念。她们在沿途的某处客栈坐下,谢月端来酒,洒得桌上到处都是:“不行姐姐,我觉得我现在就需要卖艺了!”这酒没有酒味,祝衫清闻闻便知这酒中不仅掺了水,还掺了不少的水!祝衫清喝了一口,说:“怎么说?”谢月拎起祝衫清的剑,窘迫道:“这酒只够买……买一口了!”祝衫清说:“所以你便要当掉我的剑?”“不。”谢月指着大门外,词言义正,“我听闻世间的悬赏有许多奖金,我将他捉过去,济一下贫!”门外滚过一只刺猬。说是刺猬,却是位浑身插满箭矢的少年。他仓皇地逃窜,沿路落下紫血,祝衫清端起酒盏正要喝酒。“嘭!” 杯盏却在她手中爆裂开来。那少年连滚带爬,狼狈逃命——身后拖着一条数米长、长满鳞甲的尾巴。第73章 鼍龙——是只妖。祝衫清下意识去摸剑,发现谢月早就拿着她的剑飞奔出门。小孽畜身手稚嫩,怎料那少年妖怪更加孱弱,全然不是谢月的对手!祝衫清赶来之时,谢月已经用剑钉穿了妖怪心口,将其钉死在地上。谢月说:“姐姐,他这样死不了,我们该……”正说着,屁股后面“轰隆隆”追来一波人马。为首那个壮汉虎皮裹身,露出半臂的纹身,他将弓箭背到身后,跳下马:“兄弟,你妹妹好英姿!这鼍龙妖的鳞甲堪比金石,竟被她一剑诛了心!”谢月踩着那少年,语气很嚣张:“诛心怎么了,还不是照样杀不死,你们这么大阵仗,想必有备而来吧,这妖这么小,干吗用的?”众人闻言,面面相睹。壮汉道:“鼍龙妖,自然是用来吃的!你们竟然不知吗?盖鼍龙皮能养颜,吃鼍龙肉可益寿,鼍龙生十眼,摘下晾干后串成念珠,还可驱邪除祟呢!只不过这鼍龙妖道行浅,尾上还没睁眼……”谢月脚下更使力:“怎样?放过他?”“不。”壮汉抬手道,“那就让他睁眼。二位不急,前面就是咱们的村子。”身后几人得了壮汉示意,一人扔了钱袋过来,谢月收好钱,立马挪开腿。另两人将地上的少年架起来,余下几人牵马徒步,半刻钟后踏入了一个“巫谷村”。祝衫清二人慢悠悠跟了过去,却发现村中嘈杂声鼎沸,村民们的模样打扮和那壮汉一个样式,身上裹着各类古怪的兽皮,个个面容鲜妍,只有大小之分,竟无老少之别。村民分站两侧,各自伸脖张望,似乎等了很久。中间一条笔直的土路遥遥通向祭台。祭台之上堆满各类头颅的骨骼,绞架高立于骨堆之中,其下燃着冷蓝色的魂火。壮汉挥舞粗臂,振奋道:“亲人们,这鼍龙千年才修得一只,实在棘手,多亏两位外乡的英雄出手相助,大伙儿才有新的巫谷吃!”原来所谓“巫谷村”,是这样得名的。壮汉此话一出,村中人开始暗自咕哝,看向祝衫清和谢月的眼神始终不带善意。谢月道:“看什么看?!我和我哥才不吃这玩意儿!我们行走四方,降妖除魔,难以遇到这么稀奇的精怪,此次前来只是想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手段,能炼化了他!可不稀罕和你们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