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帅部的皮椅吱呀作响,张元初手里转着钢笔,目光扫过文件上的密电码。

    “司令,日耳曼军在西线集结的情报,刚从柏城站发来。”对面站着的戴雨农沉声说道:“据内线说,装甲部队已经过了莱因河。”

    张元初放下笔,指节敲了敲桌面:“咱们能拿到的情报,高卢鸡和米字国没理由拿不到。你说他们是装聋作哑,还是真被吓破胆了?”

    戴雨农嘴角抽了抽,想起上个月在高卢鸡见到的场景——一群军官穿着笔挺的军装在香榭丽舍大街遛狗,压根没把东线的战火当回事。

    他往前半步,压低声音:“要不要让那边的情报站动点手段?比如把集结地的坐标泄露给对面?”

    “不必!”张元初摆了摆手道:“你去告诉欧陆站的人,别瞎折腾,先把情报站根基扎稳。

    还有!给那边的弟兄们带个信,要是被我发现谁拿情报换香水口红,老子让他去西北挖煤!”

    “卑职明白,绝不让情报网变成筛子。”戴雨农立正敬礼,随后匆匆离开

    办公室重回安静,张元初望着窗外的梧桐叶发呆。

    半年前接手军统局时,那摊子烂得像团浆糊,现在总算是在欧陆撒下了情报种子。

    可这国际局势就像盘乱棋,未来的走向越来越不可控了。

    “元初,萨老到了!”这时,杨杰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带着少见的郑重。

    张元初猛地起身,钢笔滚落在地都没顾上捡:“在哪儿?快带我去!”

    说完就大步流星走向休息室,心底的期待压都压不住,等萨镇冰这位闽系祖师爷,可是等小半年了。

    休息室里,萨镇冰端坐在藤椅上,手杖轻点地面。

    八十一岁的老人腰背挺直如桅杆,雪白的胡须垂在胸前,倒像是从旧照片里走出来的人物。

    旁边站着的陈兆汉双手交叠,虽已年过半百,目光仍旧如炬,不愧是跟着萨镇冰在海上漂了半辈子的人物。

    “哈哈!萨老,总算是将你盼来了!”张元初大笑着走进来,老远就伸出了手。

    “张司令这话让老朽愧不敢当,老朽不过一风烛残年之人,何当如此厚待。”萨镇冰笑呵呵的说着。

    “您客气了!”张元初接过副官递来的茶盏后,直入主题:“萨老,咱就不绕弯子了。

    海军部现在像锅夹生饭,陈厚甫那帮人抱着老黄历不放,把舰队当成闽系私兵。这套军阀做派,实在让张某头疼。

    我这刚好有一份陈厚甫的任人唯亲的名单,您老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