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源县,在地图上看,离张家口百把公里,离承德两百来公里,正好卡在华北平原和蒙古草原的交界处。

    论风景,那是真不赖,搁古代皇上都爱来这儿避暑。

    可苗若羽没空琢磨这些,他眼里只有驻蒙军司令部的旗子,还有眼前一马平川的草场。

    得嘞,这地儿简直是给坦克师量身定做的演武场。

    六月的天说热就热,北方的日头晒得人发懵,还卷着干透的土腥味。

    苗若羽站在指挥车上,看着前头几十辆T34排成箭头阵往前冲,云层里还有数十架飞机若隐若现。

    “师长,前方二十公里发现鬼子战车第三师团!”通讯员的声音从步话机里蹦出来“还有骑兵第十二军,估摸有两三万骑兵正撒丫子奔咱这儿来!”

    苗若羽叼着的旱烟抖了抖,笑骂一句:“来得好!老子正愁没靶子练手呢。

    通知各团,按B方案展开,把咱的‘铁乌龟’摆成扇形,别让小鬼子跑了一个!”

    要说小鬼子也挺“仗义”,战车第三师团的百来辆豆丁坦克,加上骑兵第十二军的万匹战马,愣是在平原上摆开了阵势。

    田中新一站在驻蒙军司令部外头,望远镜里看得清楚:自家的坦克跟火柴盒似的往前蹭,骑兵队倒是威风,马刀在太阳底下闪得晃眼。

    可他心里清楚,这仗从一开始就没悬念,当第九战区的装甲集群像潮水般压过来时,任何抵抗都跟拿鸡蛋砸石头没啥两样。

    第一波交锋来得快如闪电,小鬼子的豆丁坦克刚露头,就被T34坦克炮挨个点名,炮塔跟糖葫芦似的飞上天。

    骑兵队更惨,战马见了坦克直往后躲,可鬼子骑兵还硬着头皮往前冲,马刀砍在装甲上叮当乱响。

    有那倒霉的战马撞在履带边上,直接被掀翻在地,连人带马被坦克碾过去,履带沾上的血珠甩得到处都是,分不出是马血还是人血。

    整个战场,完全是一边倒!

    “参谋长阁下,骑兵第十二军和战车第三师团损失惨重啊!”参谋跑过来时,脸色比死人还白,话到嘴边直打颤。

    田中新一放下望远镜,声音冷静得可怕:“我知道!”

    其实他早就算计过,当侦察兵报告对方坦克集群距离沽源只剩六十公里时,撤退就已经是死路一条。

    六十公里,咱的两条腿能跑过人家的铁轮子?与其被追着屁股打,不如硬着头皮接招,好歹能给帝国留点面子。

    ..........

    “他娘的,这哪儿是打仗,分明是咱在搞装甲演习!”苗若羽看着传来的战报,笑得直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