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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扬站在案前,左手托右肘,右手手指在空中一根根拨动,凝视窗外夜色,眼神深邃。

    ......

    巴东王惊怒未消,瞪着虎目:“算人?你什么意思?”

    “他算下官不敢弄险;算下官性文懦,又领着王命,不会自作主张,而王爷的性子又.....总之王爷不会同意下官如此行事;他算我们要求万全,不肯让此事有丝毫闪失——”

    巴东王立即道:“当然不能丝毫闪失!”

    孔长瑜胸有成竹,声音沉稳:

    “不会有闪失的。在荐永宁蛮(A)的同时,下官还在反对武宁蛮(B),他若真是心怀叵测,又认定我不敢弄险,则所疑心者,必然在武宁(B)、宜都(C)两部之间,又岂会怀疑我极力推荐的永宁蛮(A)?难道我不怕他直接选了永宁蛮(A)开商路吗?”

    ......

    王扬拿起笔,笔尖在“永宁蛮”(A)上方停顿了片刻,随后缓缓移向“武宁蛮”(B)。

    ......

    巴东王神色阴沉起来:

    “本王看不出来你怕,本王看到你胆子大得很。

    你别忘了,现在只是防备他别有用心,所以把事做得周密些而已。

    但如果他就是单纯要选蛮路,然后听了你的意见选了永宁蛮(A),

    你预备怎么办?

    这不是弄巧成拙吗!”

    孔长瑜拱手:“王爷放心,必不会如此。”

    巴东王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你如何保证?!”

    “下官之前说了,不仅要算事,还要算人。我算这个人,是王扬。”

    巴东王眉毛一立:“是王扬又如何?”

    “他不是耳根子软的人,也不是不通事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