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萧玉归第一声还压低了声音,见止不住云开,她生怕把人招来,第二声短促有力,听着有几分凶,倒真将哭声止住了。

    “小姐是装晕,看不出来吗?”见月从里间取了干净衣服出来,见状戳了戳云开。

    “啊?为什么啊?你看出来了?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云开用手背擦着眼泪,可怜巴巴道。

    “快过来给我把头上的发饰拆了,刚打得东摇西歪的,扎得人生疼。”玉归一边卸着头面,一边叮嘱道,“我就是晕了,知道吗?别说漏嘴了。”

    “喔……小姐!你脸上的血……你受伤了?”云开紧张兮兮道。

    “我没事,这是别人的血。”

    “那奴婢给你擦了吧,多脏啊。”

    “别,别擦,擦了谁看得出来我苦战了,就先这样留着。”

    云开委委屈屈地闷声应着,忽然瞧见她耳边和臂上的伤,小嘴向下一弯,又哭了出来,“小姐,你还说你没事,你明明受伤了,呜呜呜……”

    “我好着呢,就破了个皮儿,你别哭了。你呢?今儿个是不是吓着了?”拆发饰勾着了头发,疼得萧玉归龇牙咧嘴,却还不忘抬起没伤的那只手给云开擦眼泪。

    “有点,但我更担心小姐你。小时候夫人教了你习武,我就知道这种时候你肯定不会乖乖躲着,你看,这不就受伤了,呜呜呜……”受伤的是萧玉归,云开却越说越委屈,拖着声音,眼泪断了线一样流,说完又扭头对见月抽搭道,“你就不能再厉害点儿,好好保护小姐。”

    “是是是,姑奶奶,我保证从此勤加修炼,你能不哭了吗?小姐都被你哭烦了。”见月好生哄着。

    “小姐才不会嫌我烦,分明是你烦了。”云开红着眼睛毫无威慑力地瞥了见月一眼,继续专心给萧玉归拆头面。

    萧玉归确实不会烦,反而心下软软,含着笑正打算安慰云开,便听见见月悄声说:“小姐,来人了。”

    她连忙敛了表情,继续闭眼装晕。

    “放开,放开!老夫自己能走!”

    “齐老,王爷事紧,您老上了岁数,走太慢了。”

    说着,便见云隐和见深一边一个,架着个鹤发老人进来。

    老人跳落地面,气急败坏地理着衣袍,一把从见深手里夺过医箱,嘟囔着“一点也不尊重老人”,却也不含糊,直奔塌边。

    “乃玉今天吃什么了?体内寒热交替,像是两种极端属性的药物在体内相冲。”乃玉是迟琰的字,齐老把着脉,仔细思索。

    “这是何意?王爷中毒了?”见深紧张道。

    “啊不不,你别紧张,你小子一急我就害怕。”齐老空着的那只手连忙摆了摆,“不是中毒。听不懂话吗?都说了就是极寒和极热两种药物在体内相融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