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祭祀恭谨的低下头:“不过我一个人恐怕不够!”

    “你可以去俘虏里挑选你要的帮手!”魏聪道:“好好做,做的好了,我有赏赐!”

    “遵命!”

    看着离去祭祀的背影,袁绍随手拿起几案上的文书,翻看了两页,就被上面奇怪的文字劝退了:“你还真有闲情雅致,这个时候还有时间看这些玩意!”

    “沛公入关中,诸将诸将皆争趋金、帛、财物府,唯有萧何独先入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图书。这些便是林邑国的律令图书,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林邑国虽小,也是此地一方霸主,我得了这些图籍文书,接下来就可以有的放矢,行事事半功倍!”

    “你的野心还真不小!”袁绍笑了笑,经过那天的长谈,他与魏聪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正如魏聪所说的:导致士人党锢之祸的并非宦官奸人,而是汉天子至高无上的权力,这种权力绝对无法容忍士人独立于朝廷的自我品评体系。

    如果自己不想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那只有削弱汉天子独尊一统的大权,将大汉恢复到西汉初年,高皇帝、吕后,文帝,景帝时的天子——诸侯二元权力体制之下。只有在那种情况下,天子才会本能的约束自己,两汉士人的理想国才能得以实现。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一门心思想当大汉的齐桓晋文的魏聪和想要建立士人理想国的自己已经是同路人,原先话语中的戒备和敌意也无形之中变成了一种淡淡的嘲讽了。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魏聪笑了笑:“只是这林邑国与我大汉还是有些差异,这些图籍用处没那么大!”

    “什么意思?”袁绍问道。

    “我攻进象浦之后,实际上向西南行数百里都是一些酋邦小国,已无可与我抗手的敌人。我只需发出文书,要求那些蛮夷酋邦派人前来会盟,若是不来的,就是不尊汉天子号令,可派兵击之;若是来的,便可令其缴纳金宝,派出劳力。

    但只有先知晓其各邦户口多少?有何特产?水陆交通几何?才能索要,不然只会给自己硬生生逼出一批敌人来,那就是弄巧成拙了。若是在大汉就简单了,郡县中自有图籍文书,只需照着发令就行了,而这林邑国虽为一方霸主,但对于其属邦的力量多少只有个大概,做起来就麻烦多了!”

    “你对财物看的倒是很重!”袁绍笑道。

    “不!我这么做倒不是全然图财!”魏聪摇了摇头:“纳贡乃是臣服的开始,你忘记了吗?当初齐桓公出兵征讨荆楚,理由之一就是楚人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共,无以缩酒!难道齐桓公费那么大气力,就是为了要几捆缩酒的茅草?”

    “这倒是!”袁绍笑了起来:“如此也好,喂饱了你手下士卒,才好令其北上击贼!”

    魏聪笑了笑,没有说话,袁绍毕竟还年轻,没有真正带过兵,他只看到魏聪对待手下将士优厚,所以能得军心,但却不知道领兵就如同豢养鹰犬一般,不让鹰犬吃饱不行,让其吃的太饱也不行。

    行军打仗危险而又辛苦,如果士兵们获得了太多的财富,恐怕就会顾惜性命,想回乡当富家翁了,这样的军队就不堪用了,只能解散了重新招募。所以魏聪虽然对手下兵士十分慷慨,但始终保持一个限度,让士兵们保持对财富和胜利的渴望。

    袁绍见魏聪没有回答,心知对方对于征讨蛾贼之事并不积极,沉声道:“孟德,出兵征讨蛾贼是朝廷让你当交州刺史和护百越校尉的底线,如果你不肯在这件事上出力,就算是我叔叔,在朝中也没法替你说话的!”

    “我没有说不出力!”魏聪笑道:“我给你透个底吧,三月份这边进入雨季,我肯定是要退兵的!会番禺休兵到五月份,我就出兵越过翻越五岭,乘舟北上攻打蛾贼。这总该可以了吧?”

    “好,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袁绍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这对你也有好处,若是你不出兵,冯绲和卢植平定蛾贼之后,下一步只怕就要对付你了!”

    “他们两个对付我?”魏聪笑了起来。袁绍见状有些怒了:“怎么了,这两人可不是交州的张磐那等庸才可比的,别以为你就天下无敌了!”

    “那是自然!”魏聪笑了起来:“卢植我不知道,冯绲当过我的上司,他的本事我当然知道,的确是良将。不过眼下蛾贼大势已成,照他那种打法,不打个两三年,花费二三十亿钱的军费,是肯定打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