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肩膀突然一沉，苏凛灰扑扑的脸露在她眼前。苏凛强行将她缩起的肩膀给扳直，认真地与她对视，“小芝麻，你听着，只要你说的，我都信！”“老师。”叭！一滴眼泪滚了下来。接着是更多。小芝麻慌忙抹着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哟，还是个做老师的呀。”墩墩妈耳尖，听到，“女儿做错了事还相信她？哧，我看你这老师白做了！”“叫什么名字，我去教育局告你！”能随时调监控的，家里自然是有权势的。苏凛可不怕。她也举了举手机，“你刚刚调的监控正好我也调过来了，一起看看？”先前说话的功夫，她已经将监控完完整整地调了过来。苏凛并没有事先看过。她相信小芝麻。但如果小芝麻真说了谎，也不会包庇。女人脸上明显闪过一阵慌张：“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好看的？”此时，别的家长也都到了。听说有监控，一起凑过来看。苏凛截取的监控才是完整版，里头清楚地显示了墩墩带着几个男孩子去抢精神病女人的娃娃。抢走后互相抛来抛去，抛进了车流里。女人不顾一切地冲进车流……在看到女人扑进车流那一刻，苏凛的心脏突兀一阵抽紧。其他家长也跟着啊一声低叫。气氛一时变得低沉。都是有孩子的人，完全能代入精神病人的世界。在她的心里，那个娃娃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哪个家长能看着自己的亲生孩子陷入危险无动于衷？或许失去过一个孩子，苏凛比别的人更深地代入了精神病人，好一会儿才从窒息的疼痛里抽身，看向墩墩妈：“看清楚了？”墩墩妈心虚得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也是在看到视频时才知道是自己儿子的错。可她是学校的董事，儿子还是做好事标兵，怎么丢得起这个脸。只好拿小芝麻做垫背。原本看小芝麻一张泛黑的脸，认定她是从农村来的，父母顶多是个暴发户，无根无基。后来看到苏凛，越发确定好欺负。哪知道会看走眼，踢到铁板。一时间语无伦次，“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大家都知道的，我儿子是做好事标兵。”“他肯定是怕疯子出事才拿走她的娃娃，想把她引走。”墩墩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听到亲妈给编的理由，立马点头，“就是，就是！”反正那个疯子已经不在了，也找不到人对证。苏凛微微一笑，“你儿子真是做好事标兵？”墩墩妈被她笑得心脏莫名一抖，突然都觉得没底气了。不过还是应道：“当然了！可都拍了视频交到老师那儿的！”苏凛看向老师：“既然如此，不如一起看看？”老师手里的确有视频，调了出来。视频里，墩墩果然在不同的时间段不断地扶各种老人过马路。扶得越多，苏凛眼里的玩味越深。她暗自记下视频的时间，手指迅速在手机上滑动。没片刻，手机递了出去，“这是你儿子做‘好事’的完整版。”女人疑惑地抢过去看。大家也好奇地凑过去。但见墩墩每一次不是给钱雇人让自己扶过马路，就干脆叫家里保镖逼人家让他扶……“这……”女人的脸通红通红。苏凛回头看向墙角的其他孩子，“你们自己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是、是墩墩叫我们去抢疯子阿姨的东西的！”苏凛这么厉害，小孩子们哪里还敢撒谎，忙不迭供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