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心跳在清晰的告诉她,是心动
自从得知了他们要对爹娘下手的消息,姜辞柠一行人便日夜不停,朝着无纺方向赶去。一路上姜辞柠近乎虚脱,完全靠着药物支撑。胥川也一路紧随,总算在半月之后,达到了无妨附近。根据皇烬司的消息,定阳侯一行人于昨日到达了无纺。无妨只是一处小镇,此刻夜色之下,但也还算热闹。几人一路入城,迫不及待到了定阳侯等人所在的客栈,但那里已经一片狼藉。“真是吓人啊,一群人冲进来就开始杀人。”“可不是嘛,看着满地鲜血的,吓死人呢!”听着这些话,看着满地血色,姜辞柠脸色更加惨白。贺立赶紧问向地上受伤的侍卫,“家主呢?”“他们往东边逃了!”听了这话,姜辞柠将药都塞给丁香,“你们留下救人。”丁香医术也是不错的,交代完,姜辞柠便跟着胥川一路朝东追去。策马而行,一路上都能看见断断续续的血迹,这让姜辞柠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膛。随着地上尸首越来越多,姜辞柠脸色也越发难看。她害怕极了,害怕突然某一具尸首,就是熟悉的面孔。“阿柠,没事的。”胥川紧握着姜辞柠冰凉的手,低声安慰着她。姜辞柠强撑着点了点头。一路飞奔,终于在城外河边看见了拼杀的身影。“快!留活口。”胥川留下皇烬卫看护姜辞柠,随即和马道等人一起,冲进杀手之中。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但架不住皇烬卫个个狠人,很快便败下阵来。等局势稳定,姜辞柠这才飞跑着上前。“爹,娘,大哥...”在扑进他们怀里的那一刻,姜辞柠瞬间大哭起来。前世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这一次又差点重蹈覆辙。姜辞柠一时崩溃。“没事了柠儿,我们没事。”“是啊,这点子杀手确实有些本事,但还不足以能要我们的命。”几人拥作一团,彼此安慰。一旁胥川看着,露出欣慰的笑意。安排马道等人收尾,姜辞柠也和定阳侯等人回到了城中。胥川让人安排好了新的住所,是一处大的宅院,一切也方便。姜辞柠为他们细心包扎治疗,之后又被侯夫人沈妍泠带回了房中说体己话。而屋外院中,胥川则是和定阳侯姜裕兴相对而坐。夜风寂静,气氛也有些沉寂。许久,胥川才起身,朝着姜裕兴弯身行礼。“晚辈还未正式拜见侯爷。”姜裕兴也起身,“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礼。”“不,此前只是以应国公府的身份,但现下,是我自己。”姜裕兴有些疑惑,胥川缓声开口,“晚辈景肄,见过伯父。”此话一出,姜裕兴眼底震惊,“你说什么?你是...”“伯父,许久未见,您也认不出我了吗?”说起胥川和姜裕兴,其实不仅认识,还有些交情的。曾经联合作战,胥川对姜裕兴敬重钦佩,而姜裕兴对胥川,也是十分的欣赏。曾经还因为擎王和肄王的意外而可惜不已,却没想到,如今不仅活生生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成了自己未来的女婿。“你当真是?”“是的伯父,我是景肄,我还活着。”胥川简单陈述了自己死里逃生的事情,还有这一路走来的故事。事后,姜裕兴才郑重地看向胥川,“无论你是谁,我只问你一句,这婚约虽是圣上所赐,但你到底是什么想法?”胥川神色有些迟疑,“伯父,此事,还要先问过阿柠。”虽有迟疑,但姜裕兴从他的眼中,看见了坚定的温柔。“也罢,你们的事情,自己决定,决定好了,再来告诉我们。”“多谢伯父。”与此同时,房中的沈妍泠也同样和姜辞柠讨论着同样的问题。“只是同盟?”“嗯,只是同盟。”“那你为何会脸红?”“啊?”姜辞柠下意识看向镜子里自己的脸,果然浮着红晕。姜辞柠一时愣住,沈妍泠却没有继续追问,眼底一片了然。“问问你自己的心吧。”姜辞柠抚上心口的位置,问心?如何问?对于此事,她依旧没有得到答案,因为根本没有时间。那些抓回来的杀手,还被关押着。大哥姜沣涂和胥川一起审问,虽然大半不愿意吐口,但还是有人扛不住手段。等歇息一番的姜辞柠到来时,两人正好从刑房出来。一见姜辞柠,胥川便收起了染满血迹的手,这一幕落在姜沣涂的眼底,有了丝丝笑意。姜沣涂和姜沣烨一母同胞,心性也是大差不差,只不过姜沣涂还有一身武艺,将门之风。“大哥,审问的怎么样了?”“招了。”“可能有确切的证据?”“有,有个头目说,与他接头的人他见过,我们看过画像,是常脊。”胥川接话道,“他们会作为证人,被押送回京,不过,我想或许可以去趟江陵,会有更确凿的证据。”也是,陷害侯府的那些兵器,都在江陵。“我同你一起去。”姜辞柠话刚出口,却被胥川和姜沣涂同时拒绝。胥川满脸担忧,“你日夜奔波,身子已经不济,你便跟随侯爷和夫人一起回京,我会安排程功一路护送。”“没错,你先回京,我同胥大人,一起去江陵。”一切不容反驳,姜辞柠也知道,自己若真的跟着,或许就是累赘。只好点了点头。“我去安排一下。”姜沣涂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了胥川和姜辞柠。姜辞柠看着胥川藏在背后的手,伸手将它拉了过来。走到一侧的水池边,细心为他清洗。“我手上沾过的血,不比你少,胥川,我不是脆弱的人,你不必如此护我。”“我没有,只是有我在的地方,都希望你可以袖手旁观。”姜辞柠心头微动,唇角轻勾。就在姜辞柠准备再说话时,不远处传来了啜泣声。姜辞柠一愣,和胥川对视一眼,轻声走了过去。树丛遮住了他们的身影。他们从缝隙看去,只见对面丁香正哭得梨花带雨,一手打在对面男人的身上。正是越师兄,是定阳侯首徒,也是丁香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你知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又说傻话,即便我死了,你能见我的尸身,不也是看见吗?”“你再胡说...”“好好好,不胡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看,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我看着心疼!”越师兄是轻挑幽默的性子,总是让丁香哭笑不得。见两人模样,姜辞柠笑着回头,却一头扎进胥川的怀中。轻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姜辞柠心跳开始失控。她回想起母亲问过的话。只是同盟吗?她想,不是。不只是同盟。心跳在清晰的告诉她,是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