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团顿时点头如捣蒜。瞿嬷嬷赶紧将人抱走,步伐矫健,一点也不像是五十来岁的老妇该有的模样。再观她下盘稳健,分明是个练家子。不单单是她,这锦王府宋言汐肉眼所及的每一个人,包括院子里那个看似懒散的花匠,全都是习武之人。看来他们这位锦王殿下的身边,远比她想象中,更加危机四伏。不过这样也好,危险越多,她对于他而言也就越有用,不用时刻担心对方过河拆桥,日后利用起他来也能更问心无愧。想到这些,宋言汐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院中,正在擦拭佩剑的墨锦川转身看来,嘴角带着浅淡笑意,“姑娘今日心情不错。”“王爷也是。”宋言汐唇角上扬,由衷道。之前几次见,这位锦王殿下虽是在笑,眼底却总像是隔着什么,让人看不真切,总透着一股距离感逼得人不得不敬而远之。今日瞧着,人开心了不少,也显得更真实了。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宋言汐迫切问:“王爷的腿可是有知觉了?”墨锦川眸光微沉,淡声道:“不曾。”“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没。”宋言汐拧眉,大步走到他面前,聊起裙摆蹲下直接上手去捏。指腹隔着布料碰触到肌肉的瞬间,她敏锐的察觉到了紧绷感,虽然很轻却肯定没错。两人同时抬头,四目相对的一瞬,捕捉到了对方眼底不加掩饰的欣喜之色。宋言汐甚至看起来更高兴,脱口道:“恭喜王爷。”“如今说恭喜,是不是尚早了些。”墨锦川神色淡淡。如果刚刚不是亲眼看到他眼底的激动,宋言汐还真就信了他所表现出的不在意。她垂眸,继续按压着他腿上的穴位,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坊间流传的话本子上那些口是心非的公子、书生的,大抵是以锦王殿下作原型吧。主打一个嘴硬。宋言汐忍着笑检查着他腿上其他穴位,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却不知道从墨锦川的角度看去,能清楚地看到她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目光落在她雪白的后脖颈上,墨锦川眸色暗了暗,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心中同时默念着静心咒。他这人不信神佛,却不得不承认,这东西用作宁心静气十分好用。待整体检查完,宋言汐松了一口气道:“王爷的腿恢复的不错,再过两三日,便可以开始接骨了。”墨锦川淡淡道:“有劳了。”宋言汐转身开药箱,直言道:“王爷无需同我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日后所求王爷之处还有良多,还望王爷到时莫要嫌弃小妇人贪得无厌。”“你不信本王?”墨锦川沉了嗓音,声音明显带着不悦。换做任何人,被自己的同盟质疑都不会开心。感受到后背的如炬目光,宋言汐轻叹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脸上覆了一层薄怒的墨锦川,宋言汐不答反问:“我若不信锦王殿下,之前又何必每晚趁着夜色冒险出府?”对一个女子而言,这无疑是搏命。更别提她如今仍是他人妇,一旦事情败露,不仅她自己要死,永川侯府的母亲和弟弟甚至连言家都要为她所累,生活在世人异样的眼光和口水下。即便墨锦川是男子,这些也都是能预料到的。他也曾想过换个方式,不愿宋言汐这么每日里冒着风险前来,换作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