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他的小姑娘,不该是这样的。桑泠看到了男生深邃漆黑的眸,他看着自己时,目光专注认真,充满了能感受到的爱意。没有一点嫌弃。“我喜欢你,见了面后发现更喜欢了,”贺苏言摘下她的口罩,看着她肉嘟嘟的脸颊,觉得牙根痒,“宝宝,好可爱。”桑泠被他夸的脸红,“你别说啦!”贺苏言把吊坠戴到她脖子上。带她去了电玩城、游乐园……所有情侣都会去的地方。在分别时,贺苏言认真地问:“宝宝,你愿意跟我走吗?”桑泠同意了。贺苏言的家庭比桑泠所想象的,还要有钱无数倍。除了刚开始的甜蜜后,桑泠就反复陷入了深深的内耗中。原生家庭的困苦丑陋,与贺家的光鲜亮丽,完全是两个世界。贺苏言对她越好,越宠她,桑泠便越感到痛苦。她跟贺苏言,真的可以长久吗?某天,男生抱着她的腰,两人窝在沙发里看剧。贺苏言忽然道:“宝宝,要不要见见我的朋友?”桑泠一怔,低头。贺苏言勾唇,在昏暗的光影变幻中,跟她轻轻接吻。“宝宝别怕,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坚定的一直站在我身边就足够了。”他环着桑泠,轻轻抚她的头发,“你所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老公会解决,好吗?”桑泠无声伏在他肩上抽噎。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隔天,贺苏言挑了个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地方。把他那群朋友们喊了过来。桑泠也知道了,跟他关系最好的两个,叫卫婪、江阔。但桑泠觉得他们很奇怪。尤其是那个红头发的男生,对她过于热情了。而卫婪,总是在角落里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让桑泠总会产生一种衣服被扒光审视的错觉。她躲在贺苏言身边,发誓再也不想来这种场合了。回去见她闷闷不乐,贺苏言问清楚原委后。桑泠还是隔了些天才知道,贺苏言跟他的兄弟们打了一架,难怪那几天,贺苏言都没碰她,原来是身上有伤。之后的日子里,桑泠在贺苏言的鼓励下,去上了声乐课。她也开始尝试写歌,往各大音乐公司投稿。或许她真的有些天赋,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贺苏言也进了公司,隐瞒身份,从底层做起。但不论他多忙,总是不忘给桑泠充足的陪伴,准备节日惊喜。两人走出去,偶尔也会听到有人背后议论,说贺苏言这么一个顶级大帅哥,怎么找了个胖女友。当时桑泠想拉着他快步离开。贺苏言却带着她,径直走到了那两名议论的人面前。冷笑:“她是我喜欢的人,有我喜欢的灵魂。所以无论她外表是什么样子,都不影响她在我眼中的形象。倒是你们——是挺瘦,可是,好看在哪儿?”两人面红耳赤,一抬头,看清怯怯咬唇的女孩的模样。身材丰腴,皮肤是由内而外透出来的好气色,粉粉白白,完全看不到瑕疵。从精致的五官,都能看出她的底子有多好。两人落荒而逃。贺苏言揉揉桑泠脑袋,“宝宝,不许减肥听到没有?老公最喜欢你这样了,我们健康就好!其他都不重要。”晚上,在床上时。贺苏言握着她软腻的腰,将怀里的女孩吻的融化成水。悄悄告诉她另一个理由。“宝宝,你这样手感最好。”桑泠骂他下流。不甘示弱道:“那你记得保持你的腹肌,我可不喜欢胖的男人,要是你胖了,我就不要你了!”贺苏言闷笑着说遵命。“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我觉得贾宝玉说的就很对,女人是水做的,香香的、软软的。男人…本身就是臭的,要是身材再走样,老婆,我自己都觉得配不上你了。”桑泠被他哄的眉开眼笑。再也不提减肥的事。不过断掉抑郁药,又合理规划饮食后,桑泠的身体情况也趋于稳定了。纠缠了半夜,女孩在贺苏言怀里睡熟。他亲亲女孩的额头,露出幸福的笑:“老婆,晚安。”……天光刺眼,贺苏言头痛欲裂。他习惯性地摸向身侧,却只有一片冰凉。“老婆!”贺苏言一瞬清醒,几乎弹跳而起。深色的床品,单调无趣的摆设。那些花花绿绿的玩偶去哪了?还有他已经很久没用过深色床单了……贺苏言大脑乱的厉害,心慌的几乎呕吐。“泠泠?宝宝你别吓我,你在哪儿?”“来啦来啦!”洗手间门忽然被推开,小姑娘从里面跑出来,身上散发着清新的气味。“贺苏言你做噩梦啦?”她眼眸清凌凌,噙着好奇。贺苏言三步并两步,紧紧抱住她。呼吸颤抖,“嗯……做了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扑哧。”女孩环住他的腰,声音轻轻软软。“那万一…现在发生的一切,也是做梦呢?”贺苏言的双眼漫出恐惧。“不要——”画面再次旋转。贺苏言在床上醒来。强烈的失重感令他心脏跳的发疼。“泠泠?老婆?”室内静寂,没有回音。贺苏言一把掀开被子,发现室内的布置又变了。这里,是他二十几岁的家。窗外风雪簌簌,冷气似乎吹进了贺苏言的骨头缝里。曾在车祸中受伤的部位剧痛,提醒着贺苏言。美梦,该醒来了。他痛苦地将额抵在冰冷的玻璃上,心想,不如就死在梦里的好。他无心关注疼痛的部位,放任自己彻底陷入深深的自厌当中。床头柜上,摆放着瓶写满英文的药。不知站了多久,久到浑身骨头好像都移了位。手机铃声忽地响起。贺苏言迟钝地转头。‘宝宝’两个字,分外清晰。“……喂?”“贺苏言,下雪啦,你的腿还痛不痛呀?在我回来前,要照顾好自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