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一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甚至是太知道张半道在想什么了。就是因为这种知晓,楚京一才不急着开枪。这其实还是心理战,震慑对手的心理战。然而,时间总不是平白无故被称之为时间的。再怕,他也不是一直怕。再神秘,他也不能一直神秘。否则便是真怕,否则就是装神秘。终于,张半道还是向楚京一冲了过去。楚京一有百草行,当然不可能让张半道打中。但张半道本就是拳师,他的拂尘如微风,如细雨,总之,基本无声。躲避张半道攻击的楚京一忽然感觉到自己身后一凉,然后变得温热,随后是滚烫。火辣辣的烫。他脚底抹油般的运用着百草行,赶忙躲闪。可这清风拂尘,恰好是清风,你跑的快,他沾的也快。就算不是一般的快,还是在短时间挨着那么几下。楚京一身后就这样受了伤。索性他穿着衣服,要不然就会被人看了去。不是怕走光,而是怕走漏了自己底细。这一击确实厉害,若是没有修行或者修为低的人,少说也会被烫下一层皮。可楚京一有百草行不说,还有,修魔的体质。换句话说,他跑的比兔子还快,而且,皮糙肉厚。不过,后一项的魔体显得太过于全面,不能被人们发现最好。所以,楚京一脸部表情比身后的伤还要凶险。而他,也索性又开了一枪,逼退了张半道。可心里,不是个滋味。这一仗,对方是没给自己留活路。倒是自己,还得给自己找后路。这一枪张半道有防备,而他自己也有顾忌,所以,不中在情理之中。只是张半道隐约发现一些规律。比如,楚京一要是想要对他发射暗器,首要的,必须是对准他,以刚才的那一击,便是没有对准。这么说,只要是躲过了,便有可能做到反击。况且,这楚京一似乎也躲不过自己的拂尘。 张半道这回倒是想的很准,而且更是看的更准。他是个生意人,虽然做的是伤天害理半道子买卖,可还是很注重时机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想到这里,张半道一个箭步便是冲到了楚京一身边。楚京一又不傻,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他直接调动火眼金睛,目光那叫一个准。一枪,两枪,三枪。连着三枪,全部打向张半道的拂尘。为什么不是张半道的眉心?开玩笑,这里是蜀山啊。谁知道谁和谁又是亲戚,又是好友的呢?把他这什么玄器打残了,不就完了吗?也倒是如此,枪枪准的不能再准了。那拂尘被打中一枪,变成了鸡毛掸子。打中了两枪,变成了毛刷子。打中了三枪,得,这回成秃驴了。没了拂尘,我看你怎么伤我。楚京一这样美美的想着。兴许是想的太美了,美得甚至是没边界了。这一击,还是打到了身上。那拂尘是没了,但这还是个棒槌不是。一棍子下去,为了似乎更加迅猛,不,应该是直接。拂尘的毛可以是那震击变成风击,但现在,那便是震击,实打实的震击。楚京一当然受不了什么伤,却也得辛苦的装出一些伤。随后,他这回也发了狠,直接朝着张半道的手腕开了枪。一枪,那拂尘脱手。张半道感觉到疼痛,忘却了一丝丝楚京一的动作。楚京一这才施展了自己的小动作。牙齿用点儿力气,咬破了嘴唇。这样,算是“吐”了一口血。“决斗未必是生死决斗,我看还是点到即止的好。”冯夺忽然说道。 姜槐一听,也很赞同。叶青璇也是。楚京一更是。就差楚京一点头的功夫,张半道不知哪根筋抽搐了,愣是自己的第六感外加侥幸赌博心理在作祟。这不,他就想赌一赌自己和楚京一谁想被打死。“还没完,再来!”张半道恶狠狠的说道。这样,决斗变了味道,变成了生死对决。可也没什么味道,无非和方才一样,一个想要对方死,一个只要对方怂。只是楚京一啊,心理那叫一个苦啊。怎么打呢?这很麻烦啊。太极拳?八卦掌?醉拳?眼前这个小矮子看着挺皮实,自己打上去,还得打多少下啊。怎么越来越有感觉,感觉自己像是在耍猴,在逗狗。他看向观战的冯夺,那叫一个无奈啊。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这作的,居然这般可笑的落在了自己的头上。这是蜀山半道发生的事,当然,在山上,还有故事。蜀仙和白夜行说笑着。而酒痴郁闷着。他可不是李牧钱多多这样的人,他是十二朝元仅次于傅君仪的人,如果傅君仪接着要饭去,那他就是除了五圣人,不怕任何人的准圣人。他懒得用什么镜花水月,不就是半个山道吗?自己耳朵好使着呢,怎么会听不见他们在吵吵什么。可他很是生气,不是气老师有了新学生,而是这个新学生太不争气。屁大点儿事儿,怎么就这么难解决呢?他正郁闷,正生气的时候。山路上还是有些眼熟的人,虽然叫不上名字,他也知道是这里的原著居民。“哎,那个谁谁谁,你过来一下,帮我往山道打架那地方带一句话。”酒痴随后指了原著居民其中的一个,叫到耳边,似乎随口说了一句。那居民听后,点了一下头便下了山。如往常一样,这是三月。 酒痴的字,那便是告示一样的圣旨。酒痴的话,那便是命令一样的口谕。就是不知道,这绰号酒痴的酒痴儿,到底给他那个师弟,传了点儿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