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认为段嘉和自己是一类人,为了一个目标可以不吃饭不睡觉放弃一切,如果有人阻止自己,还不如把命拿去。

    车里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发动机的噪音和一阵一阵被超车的声音。不知开了多久,段嘉问:“我们去的医院远吗?”

    “不远。”医生回答:“就在你住的酒店背后,那边没路所以我们得绕一圈过来。”

    一听这话,段嘉眼前一亮,又燃起了希望:“那我还能比赛吗?”

    “说了多少次了,不行!”医生冷冷地回答道:“见过最多的就是你们这种拳击手,追求刺激连命都可以不要!”

    不是追求刺激,段嘉有好多话想说,疼痛和自尊让他难以说出口,头歪向一边,看着随车一颠一颠的蓝色窗帘,像极了观众席上穿着蓝色衣服的观众。

    “我晕车,我想吐。”

    车终于停了,医生和葛教练扶着段嘉走下车,时蕴拿了瓶水也跟了下来。可就在段嘉用接水的那一刻,突然转身朝路上跑去。

    水瓶落在地上,看着在视线里渐行渐远的段嘉,葛教练长叹了一口气:“你跟他说,先回来做检查,要比就比吧。”

    ……

    正午的阳光很明媚,天气刚刚好,段嘉已经做完一系列的检查,正坐在病床上吃午饭。右胳膊没有打石膏,只用两块板子固定住吊在脖子上,这是段嘉特意要求的,上场时能取掉就行。

    这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颧骨的伤,说是颧弓骨折,有点儿折塌,影响到了张口,需要做个微创修复手术,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手术安排在当天晚上进行,大概做了半个多小时,出来后医生还笑话段嘉,说这么帅气一张脸如果伤得再狠些就真毁容了。

    可对于段嘉而言,脸好不好看不是最重要的,受伤惨重还没能赢得比赛才是最丢脸的事。

    第二天,右臂慢慢恢复了知觉,紧接而来的是不间断的疼痛。毕竟骨折嘛,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只是不知道赛场上该怎么办了。

    “段先生,该打针了。”

    看着护士拿来的两大瓶药,段嘉问道:“这是什么药?”

    “鹿瓜多肽,消炎的。”

    护士一边回答,一边熟练的把药挂在输液架上,插上输液管,连上黑色针头。当她把绷带拿起来准备往段嘉手腕上系时,段嘉脸色惨白的拒绝道:“我十四号还有比赛,不能随便用药。”

    于是护士离开了,过了一会儿才过来拿点滴。葛教练就在外面抽烟,应该是说过了吧:“能帮忙让葛教练进来一下吗?”

    “葛教练,我还是得训练。”这是段嘉的第一个要求。

    作为一个刚做完手术的骨折病人,身体多处挫伤,安静修养是必须的。但葛教练知道段嘉有多轴,自己做不了他的主,于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