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成为真的哑巴吗?”他说着,她双肩一紧,就怕他真使出什么诅咒让她失声,但他起身走去了高台上。

    这座高台是他那些信徒专门为他而设,他一如既往说的铿锵有力,“神祇啊,请你将世间一切丑恶洗尽,所有不属于这世界的恶灵,都将在你仁慈的抚慰之下,回归到他们最终的归属处。”

    杳姬发现自从鼠疫过后,来进行祈祷和洗礼的人越少,她心里暗爽的不行,才不会听他的话,乖乖站在那里等着他离场。

    推门进屋,屋里除了碗架、咸菜罐子、一袋面、两袋米也什么能吃的了,她便提起裤脚去池塘里踩莲藕,拿出一截沾满了污泥的莲藕后用清水清洗干净,放进篮子里。

    杰希亲自下厨,她来打下手,一起刚做了一顿好吃的,香味飘散出去隔壁的小孩都馋哭了,她摆来小板凳跟他坐在一块,刚拿起筷子正对面的门被人敲响了。

    杰希才吃了一口香甜软糯的白米饭在嘴里,一愣道:“谁啊?不会又是那什么巫师吧,你跟我吃饭,他来是蹭饭吗?”

    杳姬刚拉开门,他不着痕迹将她推到一边,径直走过来坐好道,“这一桌你也炒的太丰盛了,还好我及时赶过来了,以后有好吃的,直接炒给我吃。”

    啪的一声巨响让两人都是一怔,他将碗和筷子搁在桌上大吼道:“饭菜我炒的,不是她,你没有吃的份。别人敬你是个神仙,但你在我这,什么都不算,去去去去。”

    巫泽忽视了他一脸的不满,只是看着她碗里的鸡块,语气终于没了平日命令的口吻道:“杳姬,我想吃,还有吗?”

    杳姬顺手将木材扔进火盆里,让室内温暖一点,她看向窗外明明前些天才是烈阳高照,这几天就飘起了小雪,她从锅里拿出剩下的端给他时发现自己碗里的肉都没了。

    巫泽看出了她的困惑,故作没看见她脸上的愠怒道:“是巫师在练习吧。”

    她打算再忍气吞声,可她爹看不过去了,对着他开始指指点点道:“你是不是仗着她好使唤,把她当成你的奴隶了。”

    巫泽皱了皱眉头,坐的依旧稳当,“你这样无礼待客,就该一辈子跟那些人隔离在一起。”

    杰希只冲着他咕噜了一句粗野类似骂人的话,而他也被激怒后起身就要大大出手,她突然挡在了他们中间道:“你别伤害他。”

    杰希将她往身边一拉,不偏不倚取出刀对向他微眯起的眼,道:“明天回来吧,你当个圣女,有什么意思呢?”

    巫泽看向她道:“能得到别人的敬仰还不够吗?”

    窗边散置了一些银杯,光一照进来折射在她的脸上,她不悦的神情不加掩饰,道:“我从来不想被你指中,企图让你换一个人,是你选的我。”

    她从未忤逆过他,在走之前,他又看了看这间比他做的地方小很多的屋子,对面搭建的木架上摆满了牛羊腿和火腿之类,下面还有各式各样无比难看□□和生了锈的长刀,看的出来这里不属于他。

    杳姬来到屋门前目送他的离开,他洪亮的嗓音透过黑夜直击过来,“以后除了照顾我起居和用餐之外,其他的时间你随意。”

    她松了口气终于摆脱这个古怪的老头了,刚踏进屋内就听他道:“还好他不是什么喜欢纠缠的人。女,我们要想把日子过好,跟巫师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秀珍还没到就闻到了浓浓的烟味,推开门一听烧东西时噼里啪啦的声响,让她目光一移,他跪在铁盆附近,披着白衣凄惨的模样上泪水和鼻涕直流,自从儿子走后对他的打击可谓是不小。

    豪哥在旁被强制命令不能走,他见是她后一脸的无奈道:“大姐,原来是你,你也在为他卖命干活啊,同是天涯万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你要不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