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福虚应了一声,眼还偷偷看她,她怔了怔,婉儿推了推她的手肘:“名字。”她方想起来,挥手道:“就叫盼罢。”

    高延福方领命去了,片刻之后,又有通传。太子既诞元子,自有许多人预备着要以贺喜的名头来面圣——说不定韦欢还没发动,许多人就已经站在宫门外等消息了。

    她不得不应付着这乱糟糟的一切,不情不愿地发布着命令:天下大酺,百官赐爵,宫人禁卫赐绢帛。闹了一阵,竟已到晚上了,銮驾齐备,来催她回宫。

    她已倦得很,不想挪动,婉儿半哄着她,将她扶上御辇,靠在那久不搭乘,甚而有些陌生的座上,她才恍惚似的想起来:“梁王三思来了么?”

    高延福小心地向四下望了一眼,压低腰背,轻声道:“还未请见。”

    她微微地皱起眉,制止了即将启行的辇驾,吩咐婉儿:“今日之贺表都在哪里?”

    婉儿早已有准备,唤人取来专呈奏疏的密匣,一一打开,请她过目——没有武三思的贺表,甚至武氏诸王公主的贺表都不多,倒是太平另有一道她自己的上书,打开看时,却非贺表,而是提议说宗室诸孙子女已长成,到了该许婚配的时候——譬如说太子的第二子与第一女、嗣魏王武延基及其弟妹,以及武三思的女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