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习惯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叫他心跳快到没边。

    梁戎有点怕她听到胸腔里的声音,脚后跟挪动着位置,轻哑地说:“你不适合拿刀。”

    “听月。”

    命运大抵就是这样的动人。

    它有时候用残忍的方式带走我们喜欢和在意的东西,有时候又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还给我们。

    裴月神刚才还在想,除父母外,再不会有人叫她小名,也再不会有人会用那样温柔的眼神叮嘱她。

    可是梁戎会。

    他带着曾经属于过她的幸福,光辉地走回来,沉默但是稳重地护在她身边。

    裴月神才意识到,他像神明恩赐的礼物,原来她并没有被完全抛弃啊。

    “我喜欢你叫我这个名字。”她以为笑眯眼他就看不到里面的泪。

    她想藏,梁戎就不问,抬手随意地捏她鼻尖:“那就这么叫。”

    手离开的时候,还是替她拭去颊边的湿润。

    看她吃得开心,梁戎才走出去。

    车里的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他站在外面听到裴月神和吉祥说话的声音,温柔到让人想好好疼她。

    他手指还有点润,是她眼泪的湿度。

    梁戎拿下耳背后的烟点燃,心绪烦躁的深吸一口。

    裴月神吃完饭就和大家一起收拾东西,把钱给吉祥,吉祥可不敢收:“老大出的钱,我们就是跑跑商场。”

    裴月神找到梁戎的时候他在小窗边抽烟。

    她拿着今天挣的大红包站在梁戎面前,他弹着烟灰看她嫩白白攥着红色信封的手,笑了声:“多少?”

    她像炫耀一样的凑近说:“好几千呢,都给你。”

    梁戎拿开烟,沉眼凝视她。

    她嗓音很娇,那句“给你”往他心口钻,梁戎立刻站直懒散的身体,压着喉间的干痒,微哑道:“自己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