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上,注视着距离广龙堂不远处新开的两家临时会场门前汹涌的人潮,雷千啸长叹一口气,转身便去。

    王七绝张了张口,想喊一句,终究没说出话来,默默取出了如意珠,催开禁制,交待了两句。

    左风干了一壶酒,也取出了如意珠。

    不多时,雷千啸转回了房间,苦涩一笑,“你们说姓许的是不是不正常,早知道他是如此蠢货,咱们惹他干什么。看看,我们还没使上力,他自己都被唐山海玩死了。”

    “我老子临死前,别的没说,就说了一句:千万别和蠢货作对,一不小心他便将你拉入蠢货的行列,然后,再用他丰富的愚蠢经验,轻而易举的打败你。”

    “当时我没懂,现在我懂了。一场辛苦,老子可是蚀了血本,狗娘养的……”

    雷千绝气急败坏地喝骂着。

    他适才离开,正是去通知手下,赶紧将那一堆丹材兑现,生怕兑现得晚了,那仅存的两家商会也关闭了。

    此番交易,他损失惨重。

    他在广龙堂的第三轮收购中,的确大赚一笔。

    但为了迎接广龙堂的第四轮收购,雷千啸从宗门中其他堂口拿来的大宗丹材,价格远远超出了上一次拿货。

    非但如此,他还举债自其他地方抢购丹材。

    而如今的售价,远远不如他的拿货价,出现了巨额亏损。

    他的确不甘心就这样将大笔丹材抛售,但他此番从其他堂口拿货,并非支付了款,因为是一个宗门,有一份保障,所以,他拿货时,只立了押据。

    但这押据,有宗门裁决,他也万万不敢不兑现。

    故而,他此刻再是心不甘,情不愿,也只有立即将大宗丹材出售。

    其实不光是雷千啸,左风与王七绝的情况,也是这般。

    如此局面,广龙堂虽然倒了,这等惨胜之局,实在让三人无法接受。

    三人相顾无言,沉默许久,终于还是王七绝打破了沉默,“我说二位,犯不着这般,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局面么,既然有这个心理准备,又何必自苦。”

    雷千啸冷哼道,“话虽这么说,老子哪里料到会出现这般大的窟窿,早知如此,老子说什么也不来掺和,好好过老子的大老爷日子,何苦和一个蠢货置气,这下好了,功劳功劳没捞着,一下弄出这么大的窟窿,叫老子如何去填补?”

    的确,三人皆有心理准备不假,但谁也没想到丹材雪崩的场面如此恐怖,弄出的窟窿实在太大。

    王七绝苦笑一声,左风干脆闭上了眼睛,前者不知如何安慰,后者自己还需要人安慰,哪里还有心管雷千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