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这么想。”邵云朗闷声道:“我确实想要拔得头筹,但更怕横生变故。”

    “科索部那时已是孤军,向东是我们的主力,西北是顾远那三千人,南部是泗水,还能有什么变故?”

    她见邵云朗没答话,又冷声道:“两百人,战报上连半行都占不上,但这后面是两百户失了依仗的家,若你一心为了功名,你与你那父兄倒也无异了,五殿下。”

    这话说的极重,邵云朗握着马鞭的手背都蹦出了青筋,片刻后,他松了手,躬身道:“老师教训的是。”

    秦靖蓉扬眉道:“滚去领罚,十鞭,不多吧?”

    邵云朗:“……不多。”

    秋水关的百姓都知道云五和顾远两位小将军是赤月将军的爱徒,但大概不知道两人也是挨罚最多的,秦将军待他们极为严苛。

    但再严苛也没有打了胜仗还挨罚的道理,刑堂的老兵直犯嘀咕,手上控制着力道,这鞭子啪啪响,伤却不严重,估计着两三天就没了印子。

    那青年赤着上身,跪着时肩背仍倔强的挺直着,挨打都挨出了经验,漂亮的背部肌肉紧绷着。

    十鞭挨完,邵云朗抹了把额上的汗,一边拉扯衣服一边虚喘着笑:“老姚,你放水。”

    “说话要讲证据啊小五将军。”老姚翻白眼道:“你又看不见自己的后背,凭什么说老子给你放了水……”

    他还没说完,刑堂的门被人猛地推开,老姚回头一看,笑道:“好了!能看到后背的来了!”

    两年间,顾远筝容貌变化不大,他原本就是美玉,只是如今美玉被精细雕琢成了藏品,让人看一眼便觉得赏心悦目。

    当然,美人也得洗干净脸,现下顾远筝一身风尘仆仆,难免糙了几分。

    邵云朗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谁也别嫌弃谁,趁着老姚不注意,他凑过去亲了一口顾远筝,笑道:“羊倌回来啦?”

    顾远筝对着刚转过身的老姚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拎着人走了。

    一路上,碰到的人大多都会和他们俩打个招呼,等到回了他俩的小屋,邵云朗便把人给压到了门板上。

    打仗是会死人的,没什么比劫后余生的吻来的更热烈。

    分开时邵云朗嘴都麻了,察觉到顾远筝的躁动,他笑着抬眼,“顾大少爷不先洗个澡吗?”

    顾远筝垂眸,又难舍的啄了一下他的唇角,低声道:“先给你上药。”

    这两年给对方上药都练的手熟了,邵云朗懒洋洋的活动了一下后背,疼的一咧嘴,“不上药,我也去洗澡,这他娘的都快臭了。”

    顾远筝不赞同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