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堂堂收拾不住,一头撞在了蓝色光笼上。

    光笼出乎意料的柔软,她用力撞了两下,光笼随之变形,微微颤动了几下便再次恢复了原样。

    她又挥舞匕首划过光笼,匕首轻而易举地割断了光线,然而却如雁过无痕一般,光线很快便弥合在一起,仿佛什么都每一发生过。

    可是她的手却无论如何都扯不断哪怕只是一根线!

    事情到了这个局面,她若还是猜不到那头该死的佛鳄是想“抓活的”,那她就真的可以一头撞死在光笼里了!

    羽堂堂黑着脸,转身看向不急不慢踱步而来的佛鳄,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冷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原石我已经分毫未取,人也离开大峡谷百米开外,更是硬生生受了你一击!难道还不够平息你的怒火?你们不是号称从不离开峡谷的吗?为什么追着我不放?难道就因为我‘想’要得到原石,你们就要赶尽杀绝?!”

    佛鳄讪笑了两声,连连摇头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想杀你……”

    然而它那原本就分外狰狞的脸,笑起来就更加面目可憎了。

    羽堂堂顿时就爆发了,“不想杀我?难道你还想留下活口,折磨我?你不知道什么叫士可杀不可辱吗?哼!我倒要看看,我逃不了,难道我还死不成吗?!”

    “哎哎哎,哎嘛!你别啊!”佛鳄急得脑门上都冒出了冷汗,连忙挥挥前爪,驱散了困住她的光笼,“你先别死啊!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呐!哎嘛,你这丫头性子怎么这么烈啊!”

    羽堂堂冷笑连连。

    她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脚踝上系着的那根蓝线,心道这头佛鳄莫非以为自己眼瞎心盲不成?

    撤了光笼,却留下一根绳儿拴着自己?它以为偷偷摸摸的,自己就察觉不到吗?

    然而她却只是瞪着佛鳄,没有戳穿,天知道这头喜怒无常的佛鳄到底又犯了什么病?

    佛鳄见她不说话,脸上倒是显得越发心虚了。

    它抬起前腿,刚想伸出,却瞄到脚趾上正正地插着一根分外眼熟的尖刺,不禁愣了一下。

    难怪呢!它就说这丫头那柄小匕首怎么可能让它觉得疼呢?原来是“物尽其用”!

    羽堂堂瞪着那只前腿,心中不免狐疑,这家伙追上来难道是为了讨回这一刺之伤?未免也太小气了吧?就它那皮糙肉厚的样儿,这一刺下去最多也就蹭破点皮而已吧?!

    却见佛鳄仿若无事地甩了甩悬在半空略显尴尬的前腿,将那尖刺甩落一旁,这才用前腿画了一个圈,有些迟疑,还有些谄媚地说道:“你再转回去,转回去一下,再让我看看。”

    “转回去?你不会又想背后诈攻吧?”羽堂堂说着,却并没有顽抗,而是慢慢转过身去,将后背再次正对着佛鳄。

    不是她对那家伙有半分信任,而是以它的卑鄙无耻,要想背后偷袭,是绝对不会出声提醒的!

    佛鳄下意识地上前一大步,一双绿豆大的小龟眼恨不能黏在羽堂堂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