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卜斯站在绰那靖池身侧看着这些嘴脸,在心里冷笑一声。

    “大王,臣违抗圣旨,请责罚。”说完,须卜斯俯首跪于堂上。

    元祁正瞟了一眼须卜纳齐,叹口气:“念你对绰那靖池一片手足之情,故而不予惩戒,但下不为例。”

    “谢大王!”须卜斯朝元祁正叩首谢恩。

    元祁正对绰那靖池眼露不忍:“绰那,放你去守陵本只是一时惩戒,未曾想竟然让你遭此一难,朕甚是心痛啊!”

    绰那靖池低着头:“大王,末将现在乃一废人,自请辞去官职。”

    “不可!”

    左贤王走到绰那靖池身边,对元祁正一抱手:“大王,绰那靖池对国家有不世之功,此番遭难,朝廷应当抚慰,怎能任他就此离开?这不是寒了所有忠君爱国之士的心吗?”

    国师走出队列大声说:“左贤王此言差矣!绰那靖池本就因忤逆大王才被罚去守皇陵。此番究竟为何还未可知,说他有不世之功,实在言过其实。况且,正因他自持军功在身,平日嚣张跋扈,甚至对皇命都敢不屑一顾,试问这样的所谓忠臣,到底是国之幸事还是国之祸事?”

    左贤王瞪着国师:“危言耸听!绰那靖池是怎样的,各位大臣都有目共睹,容不得你搬弄是非。”

    然而,当左贤王看向众臣时,大家都低下头,保持沉默,连须卜纳齐也闭口不言。

    左贤王不由的冷哼一声:“原来各位惯会看风向,竟都愿做那左摇右摆的墙头草,算我平日看错了你们。”

    大当户呼延翰答不满的反驳:“左贤王别被有心之人利用,绰那靖池一贯以皇命为由,行事乖张,早就引得朝臣反感,现在如此不得人心,怨得了谁?”

    须卜斯正要上前驳斥,被绰那靖池抓住手臂,对他摇头。

    他疑惑的看着绰那靖池,绰那靖池轻咳一声,看向争执的大人:“各位大人不必为我一个废人争执,我现在无心朝堂,一心只想归隐,各位大可不必如此。”

    大都尉阐于普咯,冷眼看着绰那靖池:“现在不是你说隐退就隐退,你忤逆大王在前,后皇陵遇袭,本应该由提沙等人看守,却被你支开,其中的关窍只有你自己明白。”

    随后,他看向元祁正:“大王,绰那靖池刚愎自用,忤逆圣命,就算曾经有功,也都互相抵消。现在既然他自己提出卸去官职,正好成全他,更应收回将军府。”

    他侧身看着虚弱的绰那靖池:“三军统帅之权,既然交予日逐王,将军府自然不适合他再居住,应即刻搬出。”

    须卜斯忍无可忍,甩开绰那靖池的手,大声反驳:“今日我算开了眼界,你们都生得好一副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嘴脸。现在安平盛世,你们巴不得将他踩死,不就是因为在他光环之下,你们无从表现。你们可还记得他为国,浴血奋战,几次死里逃生,才得以让国家停止兵戈,有今日之局面,才让你们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勾心斗角,互相倾轧。若现在战火重燃,是你上战场?还是你上战场?还是你?”

    他义愤填膺的抬起手指着一个个忘恩负义之辈。

    须卜纳齐大声喝止:“逆子!还不快给我闭嘴!”

    须卜斯看都没有看父亲一眼,双膝一弯,跪于地上:“大王,请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