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谢昭拉着徐烈从宋家出来之后,两人骑着马往谢家去。

    徐烈仍旧闷闷不乐,虽说他一开始说那句话的时候,是有那么点冲动,可他向来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从来都没有后悔过的。

    可谁知道他这一腔好不容易烧起来的烈火,却被何佳蕙一句话就无情的浇灭了。

    “古人云‘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啊!”徐烈只嘟囔道。

    谢昭便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嘟嘟囔囔在说些什么?”

    “我在跟古人说话。”徐烈只郁闷道。

    “你如今这样,古人也救不了你。”谢昭却是笑了起来,脸上神色倒显得很是轻松。

    徐烈见他这样,越发气不过了,只恨恨道:“表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初跟我说那些话的人是你,今天拉着我走的人也是你,我看你是存心的!自己不取媳妇,也见不得我取媳妇!”

    谢昭见他这副埋怨人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前几天是谁说的,我不娶媳妇,你也不娶,怎么眨眼遇上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就把当初的话全忘了?”

    徐烈拧着眉心,咬牙不松口,只故意道:“男人不都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吗?”

    谢昭连头都摇了起来,又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终究劝了他一句道:“你别着急,只要她们一天没回扬州,这事情就一天还有回环的余地,只是今天不行。”

    “今天为什么不行?”徐烈忍不住问道。

    “何姑娘说的那些话,把你问得哑口无言,你若是当时能答出来,我又何必拉你走。”谢昭只看着徐烈道:“你若当真想娶她,就必须好好想一想她说的那些话,你该如何作答,才能让她满意,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你。”

    徐烈又是一脑门的雾水,一个劲挠头道:“我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那你就别想着把人家娶到手了……”谢昭的头都要摇成拨浪鼓了,也不等徐烈赶上,甩开马鞭自己先往前走去了。

    ******

    何佳蕙一心想回扬州,静姝怎么劝都劝不过来,因此便定了十一月十六,比原定她出阁的日子早两日启程离京。

    一来走的早,回扬州过年也可稍微从容些;二来到了那个日子,已经在路途上,也可少些伤心难过。

    何老太太便打发下人往别院吩咐下去,将一应运到京城来的嫁妆,除了留给静姝的,其他一律重新清点装箱,怎么运来的,仍旧怎么运回去。

    何老太太看着手里的这一份嫁妆单子,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千里送亲,最后却原封不住的打道回府了,只怕等回了扬州,少不得还要传不少的闲言碎语出来。她倒是不妨事的,就怕又委屈了何佳蕙。

    “外祖母。”静姝见何老太太愁眉不展的,心里却有了计较,只等何佳蕙回自己房里的时候,只留下来服侍道:“我倒是觉着那徐世子挺好的,听谢先生说,他这次回来是袭爵来的,马上就要当国公爷了,我还挺想有个当国公爷的表姐夫的,多威风。”

    何老太太听她说的委婉,却也知道她有了花花肠子,只戳了戳静姝的眉心道:“小滑头精,你想说什么话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