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答应了,跑回屋去拿药箱,姑娘爬起身,怯怯地瞧了母亲一眼,小心地歪着身在桌边坐下。

    武媚娘很快拿来出诊箱,左少阳打开了,取出伤药,给那孩清洗伤口包扎好。又留了一包伤药,让孩等一会在屋里自己抹在身上伤处。

    左少阳诊脉望舌,问了二便饮食等情况,又问了既往病史,说道:“孩这病,乃是肾脾两虚,膀胱不约,治疗遗尿,要兼顾肺、脾、肾,肺管水液宣发肃降,脾管这化升清,肾管水液调节,升清降浊。这孩舌淡苔薄,脉沉细弱,一派肺脾气虚之象,必须培土生金,健脾益肺,不能拘泥治肾而不管其他,更不能一味使用固色剂,前医用桑螵蛸等固涩之剂,没有兼顾其他,故起只是固其门户,不能治本,所以无效。”

    左少阳一番医理,场中众人是听不懂的,但是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而不像一般铃医只会一味危言耸听夸大对方的病情,并不厌其烦夸赞自己的药丸,而是侃侃而谈医理,并且言之成理,听着颇有道理,不禁都一起点头,对这年轻铃医侧目相看。

    其中一位穿着奇异的胡人,更是好生看了左少阳好几眼。

    那孩的父母互看了一眼,也觉得眼前这铃医跟那些只会自卖自夸药丸的铃医不一样,胖fu人小心问道:“先生,我闺女这病,不好医吧?”

    “看准病根,自然好治!”左少阳淡淡道:“吃我三剂药,必然好转!再吃几剂,必然断根,若无效果,你砸我招牌!”

    “不敢不敢!”那胖fu人忙不迭乱摆手,刚左少阳那一拧,她的手都要断了,知道眼前这年轻人看着文质彬彬的,却是异常的厉害,哪里敢再招惹。

    那男也小心问道:“这药不贵吧?太贵了我们可买不起。”

    “我这铃医跟别人不同,我不卖药,我给你开方,你自己去抓药,该多少是多少。”

    两人面色一松,顿时放下心来,那男人又问道:“那这诊合……?”

    胖fu人扯了他一把:“人家看着闺女可怜,免费给诊病的,哪要什么诊金!”

    男人不安地望着左少阳。

    左少阳笑了笑:“留给孩买药吧。懈~~我回房开方给你们。”说罢往外走,门口围观的人赶紧让开一条道,用充满崇敬的眼神望着他。

    武媚娘跟着左少阳回到房间,左少阳提笔写了一个方,回到屋里,交给那男:“照方抓药服用。”说罢,转身要出门,走了几步又站住了,回过头道:“不要再打骂孩了,她尿小便无法自控,已经又羞又窘很紧张了,《素问》有云:‘悲则气消’”思则气结,、‘惊则气乱’、……恐则气下,。孩这年纪还尿混,已经很羞迫,你们应该体谅,及时给她治病,可你们却一味打骂,孩惊惧不安,惊恐则伤肾、肾气失于固摄而使遗尿之证加重,因此,在吃药的同时,要温言善待孩,不能再打骂,能帮助气机调畅。听见没有?”

    那对夫fu赶紧点头哈腰答应了。

    小女孩心中感j,如果单单是帮她看病,倒还不觉怎么地,但是大夫体谅她这病的苦衷和不能自禁,又这么帮着她劝解她父母不要再打骂她,让孩又是委屈又是感j,禁不住眼泪汪汪过来,咕咚跪倒,给左少阳磕头。

    左少阳赶紧将她搀扶起来,柔声宽慰了几句,让她记着按时吃药,吃完三剂药,应该就不能尿混了。

    女孩抽噎着点头答应了。

    左少阳朝围观众人拱拱手,然后背着手回到了屋里。

    等武媚娘跟着进了屋,左少阳把门关上,低声道:“你刚干嘛叫我哥哥?”

    武媚娘吐了吐舌头,笑道:“有两个原因,第一、你看着本来就像我哥哥,不像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