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宧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叫我十分不乐意,立即将他牵扯入局,“商公子,你瞧,大家都青睐你的画,可此画已归鄙人所有,哪有再给出之理?不过鄙人素来不是独乐乐之人,依鄙人看来,倒不如你给在场的每个人都画上一幅,皆大欢喜,何乐不为?”

    不及商宧开口,便有人替他严词拒却。

    “你这女子,一个月只画一幅,是商公子几年前就已定好的规矩,此事众所周知,你现在让商公子给每人都画一幅,不摆明了是为难商公子吗?”

    “如此自私之人,根本不配得商公子的墨宝。”

    …………

    我登时怫然不悦,回斥道:“鄙人分明是为你们着想,何故还成了鄙人的不是?”

    “莫要为难商公子,你且说,如何才能将画交出来罢?”

    这位不知芳讳的绿衣女子之言倒是又提醒了我,画在我手上,我何故与他们置气。

    沉吟片刻,我笑将起来,神态自若地道:“鄙人方才略一思索,若叫鄙人独拿此画,委实不妥。倒不如,”我吹了吹画上墨迹,又将另一只手慢悠悠地搭在画上,“鄙人将这画撕了,大家各得一片,也显公平,诸位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我便故意耍起要撕画的把戏。

    只见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四周空气骤然一冷。

    “别别别……别撕别撕。”

    “给你给你,你拿去便是,莫要毁了商公子的心血。”

    “小生不要了,不要了,小生再等商公子下一幅画便是。”

    一时间,方才还脸红脖子粗叫嚷着要我交画的大伙儿,立即谦让起来,场面十分融洽,气氛十分和谐,浑不似一瞬之前那般火|药味儿甚浓。

    我收回撕画的手,莞尔一笑,转回身看着商公子,一脸春风得意,问道:“不知商公子这画,如何卖?”

    又有人替他作答:“一百两一幅。”

    “一百两一幅?”我惊得叫出了声。

    我哪里会想到,商宧的一幅画竟值一百两之多,早知如此,我便不来瞎凑这个热闹,如此不尴不尬,还不叫人白白看我笑话。

    果然,落井下石的妖风立即从四面八方吹来,连绵不绝。

    “怎么?出不起了?方才不是说要定了么?这会儿怎的气蔫儿了?”

    “商公子的画,一百两银子已算是我等占了商公子的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