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啦去上课前,在她床边放了两大保温杯的热水,让她多喝水。

    她摸了摸额头,又开始低烧,喝了点热水,就倒过去闭上眼,但也并不能睡着,头发闷得难受,人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下午五点刚过,钱永奇就来了电话,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她只说不用。

    这几天,钱永奇找她找得比以往都要频繁,不知道是他想正儿八经地来追她,还是陆啦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她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钱永奇完全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虽然他人不错。

    钱永奇再一次来电话是一个小时以后,他给宋映映买了粥,让她下楼去拿。

    “你不下来也行,要不我跟宿管阿姨说,我给你送上去。”

    宋映映只感觉脑子嗡嗡响,钱永奇真是让她招架不住。

    “那你等我一会儿。”

    三月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她换了衣服,临出门前看到自己的一张脸因为发烧,红润得不得了。不过这红润还是没遮得住脸上的一道伤痕,那是在派出所的时候舅妈抓的。桌上有陆啦的芦荟胶,听说涂那个就不会留疤。

    到楼下,隔着玻璃门,她就看到钱永奇。下午刮着冷风,他也不知道找个背风的地方躲一躲,就那么直直地对着门。

    她心里突然就一软,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她赞同陆啦的评价,钱永奇人的确挺好的。

    “不好意思,让你等半天。”她接过钱永奇手里的粥,“谢谢。明天不用送了,我快好了,明天去食堂吃。”

    “明天早上吗?那我来接你。”

    她想摇头,但看着钱永奇一张笑着的脸,她脖子没动,但也没点头,钱永奇脸上的笑容放大,只当她默认了。

    “你家里的事怎么样?”

    “都解决了。他们大人的事,他们自己能看着办。”

    钱永奇略略偏过头,看到她脸颊上的红痕,突然的抬手让宋映映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一步,躲开他。

    “那个,我先上去了。”宋映映勉强笑了笑,想要走,被人叫了一声全名,她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站在原地。

    “宋映映。”穿着中学校服的高鸣鹤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突然冒出来,然后几大步走到她跟前。

    “高鸣鹤,”她顿了顿,“你这学期还继续上口语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