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就一家酒楼,京都的摘星楼比这强了一万倍!老婆子我也不是没住过!等我家夫人派人来了,有们好看的!”

    摘星楼是陈家的产业,不同于其他店铺四处皆有,摘星楼仅京都有一家,价格自然不用说。

    嘴里虽然这样嘀咕,可徐婆子心里也有些焦急,这时间也不短了,怎么阿七他们还没来呢!

    现在她钱财也用完了,回京都是不可能的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偷了她的赤金镯子和银锭子。

    城东的码头处,几个闲汉嘴里叼着草根坐在角落里。

    “阿七,怎么回去?连路费都有不起,那么远的距离难道要靠这双脚走回去吗?”

    说话人的眼神落在了那名唤阿七的人脚上,一双草鞋早已破了好些洞,大脚趾露在外面不自然的扭了扭。

    “我宁愿在这儿搬石头,也不愿意回去了,想想咱们在韦家过得是什么日子!”

    “可咱们签的是死契……”

    阿七有些犹豫的道。

    “死契又怎么样?!难道夫人还能去和老爷说,她把护院都拦下了,让几个杂役宋沅娘子回湖州?!”说话的是一个圆脸杂役,笑起来带着几分喜气。

    “而且咱们的户贴也不是没有办法,没人一两银子就能得到一个什么村的户贴……是昨儿那个在这做工的汉子跟我说的,他原来也不是这儿的人……”

    圆脸这话着实让人心动不已,就连阿七脸上也迸发出几丝亮光。

    “老三,可是咱们哪有那么多钱?”

    有个愁苦脸的人脸上刚露出一丝笑容,随即又落了下来,闷闷的道。

    “咱们几个经历了那么多,也算是兄弟了吧?”圆脸的眼神扫过几人,笑脸下带着几分凌厉。

    “是,咱们那天不都拜过把子了么!”一个身材瘦小,看上去机灵些的人应道,“老三有什么就快说,别藏着掖着的……”

    圆脸嘿嘿一笑,伸手示意几个人靠拢一点,低语一番。

    那几个杂役的脸上青白交加,变化莫测,最后都重重的点了点头,表情严肃。

    两行马车分别从扬州的北门和西门离开,张老接到密旨,提前上京;而另一辆则是被韦沅断言会有兄长来寻的米掌柜,就连邻里都没通知,连夜卷了铺盖卷,找了一辆马车,就往西边匆匆的去了。

    距离扬州已有两天车程的官道上,两个婆子坐在一辆瘦马轻车上,拉长着脸。

    “等回了湖州,我定要好好的向夫人禀告!这沅娘子实在是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