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九思的犟脾气她二人都一清二楚,只要主意定了任都谁说不会改,不撞南墙不回头那种。殿考这样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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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苑九思尚算过得顺畅,一切风平浪静。

    可不知为何,她心头总如有事压着,莫名烦闷,静不下心。

    冬日的太阳是白的,在厚厚的白雪的反射下更加明晃晃刺人眼。聂贵妃怕雪天的日头会灼伤眼,不由仔细叮嘱花笺兰猗多拦着苑九思,让她少出门。

    因此除了去国庸监与请安,苑九思都一直闷闷地呆在允阑轩。本来她就忙着在锦帕上做手脚,压根没出去闲晃的时间。

    可那边聂贵妃见她整日闭门不出又坐不住了,怕人闷坏,所以又差宫女来问究竟。

    川穹得了意思就去问花笺,才晓得苑九思整日下学回来都在温习书卷,常常秉烛夜读,十分刻苦,就求殿考能有个好成绩。

    聂贵妃听闻后甚是欣慰。

    大年临近,宫中四处张灯结彩。国庸监暂时不用去,苑九思更闲下来。

    清晨去正殿向母妃请安时,她倒没想到今日的瑰延宫难得地热闹非凡。

    后宫无主,聂如扇身为四妃之首暂掌凤权。说到头,她母妃到底是个懒散性子,若无要事,也不爱三天两头就将一众妃子召过来。

    眼不见为净,她们叽叽喳喳吵得自己会头疼。聂贵妃如是对她说。

    苑九思以为这话深有道理,不然她不会才走到门口,听到里头的嘈杂声心头就跳得慌。

    珠帘轻动,衣香鬓影,言笑晏晏。

    候在门口的婢女辛夷轻轻向里头传报一声:“淑仪公主来了。”

    内间的嗔笑、说话声顿时就轻下许多。

    “孩儿来向母亲请安。”迎着一群妃子的目光,苑九思朝着九凤妆缎软榻上的聂贵妃盈盈拜下,恭敬完整地行了一个礼。直到榻上的人点头后她才就着花笺的手徐徐起身。

    “贤妃娘娘,和嫔,林婕妤。”苑九思笑着向两旁的人道。

    身着烟紫色织锦宫袍的贤妃裴氏是大皇子生母,但大皇子先天不足,出生没多久就去了。

    裴令为此事受了不小打击,后来也鲜少再在后宫露面。站在贤妃身旁的和嫔明潇则是她幼弟苑淮南生母。

    林婕妤林夙之是她三姐苑西荷母亲。因苑九思常去娴吟宫找苑西荷,待林婕妤自然比其他妃嫔亲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