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兮说得真情实意,差点连他自己都要信了。

    偏偏司时神君又极会找重点:“唔,你平日都会睡觉?”

    风兮终是面皮抖了抖:“为了悟道,也不太睡···”

    风兮像是听见噗嗤一声轻笑,转过头去,却见司时神君面色平静,嘴角松弛。

    想来是他过于紧张,幻听了。

    正有些纠结,却听见清润的嗓音如天籁降下:“不知风兮‘关系深厚’的‘亲密’道友,是否只我一个?”

    风兮猛然抬头,那人正盈盈望向他。眼波流转,如千年桂酿拍封入喉,只一口,便飘飘然起来。风兮晕晕乎乎,好似声音都不是自己的。

    “我自然,只有司时你一个。”

    司时神君眯了眯眼,似乎在思考真实性。风兮正准备抬手发誓,又听见他叹息。

    “只是我已五万岁,风兮却才几千岁。日后,可不会嫌我暮气沉沉,年老色衰吧。”

    风兮欣喜若狂,面色潮红。哪里还分辨得出这句话的怪异。抖了抖袍子,起身朝司时躬身。

    “司时神君至仙之姿,风采卓然,无人能及!”

    司时神君微仰着脸,很入耳的样子。

    风兮又道:“只盼司时神君不嫌弃小神浅薄才好。”

    司时晃了晃脑袋,很是满意:“不嫌弃不嫌弃。这几万年来,我悟道亦有些阻碍。反倒小友或许能给我新意也未可知。”

    风兮望向司时,总算心满意足。

    他爹不疼娘不爱。想认师父时,那人也不肯答应。修仙断了七情六欲嘛,他认了。偏偏孑然一身,耐不住寂寞,这里寻来那里觅去。如今总算老天开眼,让他意外抱上一条粗大腿!

    司时神君之前许是受过什么伤,神格四散,沉寂多时才苏醒。

    风兮心里好奇,也不敢反复多问。生怕触了神君隐秘,只从司时只言片语中拼凑猜测。好在他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

    连着几日,风兮一改懒散逍遥,日日准时到司微仙宫报到,修炼悟道勤快地很。

    风兮神君上次这般勤快,还要细数到两千多年前。

    那时他刚识得织乐云园的妙处。进去了就没再出来过,直到把身上的仙晶用的一干二净。那日,正狼狈被秩道司命丢出云园,还未从地上爬起来,便听见头顶懒洋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