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把俩人轰走了。

    冷夕送人回宿舍的一路都在忧心忡忡地一直念叨:“这医生靠不靠谱?咱俩还是去医院吧,我还是觉得……”

    “闭嘴。”顾淮予一抬手准确的捏住冷夕的嘴,“就你事儿多,我没事了,你回家去。”

    冷夕走得一步三回头,顾淮予目送他走出宿舍大门,正要转身回去,却看见冷夕又一阵旋风似的冲回来了。

    然后迅速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

    “今天的糖。”

    然后趁着顾淮予愣神间没想起来发脾气,又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走了,这回是真走了。

    顾淮予有点发愣,愣过后才感觉到酒心巧克力早在口腔中慢慢化开,酒香不醉人,却一直甜到了心里。

    冷夕回到家,冷曼宁的高跟鞋甩在门口,说明家里有人,可屋内仍是黑的。

    “妈?你回来了?”冷夕一边扯下书包说话,一边去摸墙上的开关,“哎,怎么不开灯……”

    灯光通亮,照亮冷曼宁一张妆容精致却泛着苍白的脸,冷曼宁光着脚,连衣服都没换,缩成一团在沙发上。

    啪地一声随着刺眼的光,她抬起脸见到冷夕回家,先是一愣,而后一个箭步冲上去,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差点抠进冷夕的胳膊:“夕夕,夕夕,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出什么事了?”

    她整个人的神情紧张而脆弱,像是飘在刀尖上的一根鹅毛,轻轻吹一口气儿就能断裂成两半。

    “啊?没出事儿啊,”冷夕一怔,下意识看一眼时间,琢磨着也没有很晚,便奇怪道:“有个同学受伤了,我在医务室陪了他一会儿,怎么了?”

    “……”冷曼宁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冷夕,嘴唇蠕动了几下,可最后终是什么都没说,“没事,言言刚才过来好几次,挺着急的,应该是有事情找你,你一会儿记得问问他。”

    “嗯,我看着微信了,这就去。”冷夕应着冷曼宁的话,没注意到她的反常。

    他低头换好毛茸茸挂着兔耳朵的拖鞋,又从鞋柜上面拿了两个棒棒糖,这才啪嗒啪嗒地晃去了对门。

    “言言,干嘛呢~”

    冷夕门也不敲,推门便入,探出个小脑袋观察林言在干什么。

    林言什么也没干,只是乌云罩顶地坐在地上,沮丧而忧郁的把头无力地仰靠在床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片死气。

    冷夕差点以为他撞破了什么凶案现场,转头欲走:“……打扰了。”

    “回来。”林言抹了一把脸,像个破烂布娃娃似的直起脑袋,眼睛里泛着颓败的丧,“妈的老子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