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天蓬真君一声令下,神兵天将们立刻排开阵法,将林苏青围在了阵法中央。

    他们围绕着林苏青飞速移动,看不清他们的真形,只能看见接连的影子接成了一个圆环,绕着林苏青打圈。

    同时他们举剑引雷,并利用多棱银盾对引来的天雷进行折射,眨眼便织出了一张闪雷电网,更是将林苏青死死的困在中心。

    此时的林苏青不复平日里的清秀,而是面目狰狞,像恶魔,像困兽,他试图挣脱,却挣脱不开,于是,他干脆紧握双拳朝地上蓄力一记猛锤,拳上强大的力量冲击在地面上,如一拳锤入了激流,力量迸发,山崖当场断裂。

    一时间,断崖滚石一发不可收的疯狂地坠入山谷,震得谷中轰隆声巨响如闷雷。山谷底下腾升起阵阵尘沙,在这样苍茫浓黑的夜里,那些尘沙仿似迷蒙蒙的灰色的烟雾。

    在山崖断裂的同时,林苏青所爆发的力量震飞了围绕着他的三十六位神兵天将。不过他们随即脚下凌空一点扶摇而上,驾着白云,再度引雷成网,更是直接将林苏青悬梏在了高空,使得他的脚下没有了依托。

    林苏青还不会使用自己身上的力量,更确切的说,他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他甚至没有清楚的属于自己的神智。他的脑海里,他的心底内,只剩下愤恨,只剩下不屈,只剩下对杀戮的渴望。

    所以,此时此刻的他,完全是由原始的攻击性在凶狠蛮横的驱使着力量。他被再次困在了法阵的中心,被数不清的电网击打,被三十六道惊雷轮番直劈天灵盖。

    挣脱不了,且躲避不了。

    但是,被电网连击,被天雷劈打,他似乎逐渐恢复了些许神智,头脑变得可以简单的有一点思考。

    他发狂地一声暴吼,浑身烈焰般的力量爆发,将无数电网震断,将落下的天雷生生震向了别处,被震走的天雷缺失了攻击指向,随意落脚,二郎真君连忙携起哮天犬躲避,天雷乱打,连那些神兵天将也自是躲避不及。

    林苏青全凭自己一身腾绕的力量悬浮于高空,他不会驾云,也不需要驾云。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过?引得你们要轮番来取我性命?!”刚刚恢复了些许神智的林苏青,脱口而出的便是内心最大的不屈。

    天蓬真君金刚怒目,剑诀怒指,训斥道:“你犯过的罪孽,与你将来要犯下的罪孽,无可比拟!”

    “我犯过什么罪孽?我将来会犯什么罪孽?!你们有能耐就先说清楚!故作高深莫测算什么!”林苏青质问着天蓬真君,质问着二郎真君,质问着所有的神兵天将。

    “承认吧!其实你们根本只是猜测!”林苏青叱道,“可是你们只是猜测我可能会犯什么过错,我就真的会犯什么过错吗?你们凭什么如此断定?没有任何依据,不能做任何证明,仅仅是出于私心的猜测就要来杀了我,你们凭什么?!”

    林苏青的脑子似清醒又不似清醒,他只是有些感受到自己想说什么,就直言说了出来,可实际上,对自己正在做的事,对自己的这一身力量,他毫不知情。

    因为真正的他,真正的那个林苏青,此时正昏睡在火山洞口内的那块圆石台上。

    但,他的愤懑是真的,他的不屈是真的,他认为的不公也是真的!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猜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活了二十余载,自问从小到大本本分分,一点害人之心也没有,凭什么来了这里就时刻被认定为是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