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口微启,露出几颗碎玉般的银牙,任清蕊樱唇噙着囊口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手里的陈年佳酿。

      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尽在酒里。

      “唉,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句话,自从咱们两个在北疆颍州城外第一次相识那天起,再到数年以后的今日,大果果你已经跟我说了几十遍了。

      妹儿我跟着你从北疆第一次回到京城之时,大果果你跟我说了。

      然后,我跟着再从京城辗转回到北疆,大果果你也跟我说了。

      大果果你举兵造反,自立称帝以后,妹儿跟着大果果你和韵姐姐她们姐妹重回京城以后,大果果你也跟妹儿说了。

      后来,当你劝我去东海见那个人之时,你也跟我说了。

      再后来,当妹儿我从东海归来之时,在蓬莱酒楼外的卦摊之上与大果果你重逢了之后,你也跟我说了。

      我在大果果你家中住着的那段日子里,在此期间,在某些时候,你更是一次接着一次的跟我说了这句话。

      大果果你最后一次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去年的五月初三那天,你送我离开京城,回来蜀地的那一次。

      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这又是何苦呢?

      妹儿我本以为,这一句令人听了以后,会感觉到内心刺痛,心神彷徨,心灵颤栗的话语。

      我这辈子直至到我终老的那一天,都不会再听到了。

      可是,命运真的是一个捉弄人的玩意呀!

      时隔一年五个月,又一十八天的岁月。

      大果果,你又对我说了这一句话了。

      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

      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