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意早把她往碗里丢死苍蝇的举动看了个正着,怕影响其他客人吃饭才忍着没揭穿,到这会儿实在看不过眼,便不给面子地给说穿了,大妈矢口否认,扯着嗓子就闹了起来,最后老板为了息事宁人,还是给免了单,把人劝走了。

    事后老板教育她,这种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别那么较真。

    周知意不服气,她从来没有先与人交恶,为什么不能反抗?明明是别人先做了不光彩的事,怎么到最后,反要她来粉饰太平?

    老板说她小孩子心性,不懂变通,太较真总会吃亏。

    她更加不服,忍耐、虚伪、欺软怕硬又算哪门子的变通?

    大概是有过前两次的事情,这次老板想都没想,就下了客人是被她气走了的定论。

    那种笃定的、高高在上的表情让周知意胸口涌起一阵厌烦。

    这些成年人总爱不分青红皂白地用刻板印象看人吗?

    “你啊!”老板叹气,语气有点烦:“脾气太差,小心以后吃亏呢。”

    话尽于此,解释也挺没劲的,不管魏奇今天过来的目的是不是吃饭,确实是因她而走的。

    周知意收起酒瓶,笑了笑:“以后吃亏我自己受着,但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吃亏的。他们那桌照烤吧,钱我付了。”

    她蹭了下鼻子:“刚好我也饿了,带回去当宵夜。”

    “你这孩子,”老板叹着气摇了摇头,却没拒绝,“饮料还没拆,还能卖,就不给你算钱了。”

    “那就谢谢您嘞!”周知意偏头扯了扯唇。

    ******

    才刚过八点,离她下班还有好一阵儿。

    周知意把那滩啤酒渍扫了,把橙汁放回冰柜里。

    “嘿,一姐!”有人从后面拍了下她的肩。

    这么有辨识度的声音,周知意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小胖丁,舍得回来了?”她从冰柜里拿了瓶冰可乐,对老板扬了扬:“记我账上!”转身递给丁以南。

    丁以南和周知意、蔚思都是发小,三人家离得近,又一起从小学读到高中,彼此知根知底。

    他这人挺有意思,身上的每一个特点都是差十万八千里的极端反差,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个会跳街舞,拥有绝美少年音的五官清秀的高白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