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高医生被铁棍击中,成为植物人前的一周零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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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她看见范萱被周阿姨欺侮,在医院里孤独一人奔波,梦中的时间好像是被压缩过的,只给夏鸣蝉展示其中有转折点的画面。当她看见楼梯口的两名壮汉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夏鸣蝉大喊:“裂了裂了,大神你在吗,时空裂了,这段还没发生呢。”没人理她,夏鸣蝉眼看着新闻上的事情再次发生,范萱拿着检查单上楼,先动手的是张家侄子,何大哥按住医生的手,张家侄子当头一棒。

    夏鸣蝉闭上双眼,听见慌乱之中的一声闷响。再睁眼时,高医生已经倒地,门口,小王护士坐在地上,几名女士在哭,空气仿佛凝固了。安保人员冲上楼,很快警察来了。

    夏鸣蝉在梦境里徒劳地大喊大叫。有一阵风吹来,她的灵魂居然脱出范萱的身体,越来越远。那个女孩就这样站在窗台前面,窗帘拂过她的额头,女孩的眼睛里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人与人之间的告别,总是悄无声息,很少轰轰烈烈。而高医生和范萱的告别,在她心中太过震撼,太过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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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鸣蝉清醒的时候,做了很多事。

    由于何大哥过于亢奋,她很怀疑自己改变了他的生命轨迹,会不会影响事情的时间轴。所幸一打听,昨天医院并没出什么乱子。

    她并没有去三层,而是去了六层。

    “我来取前天的体检报告。”

    她轻轻接过那张报告,完全没看内容也知道自己如今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电梯到了,夏鸣蝉想着心事走出去,无意中,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

    熟悉的人。

    张家侄子,他比电视上的还要瘦,然而胳膊粗壮。他背着包,包里鼓鼓囊囊的。身边,站着一瘸一拐的何大哥。电梯门缓缓关闭,他和她擦肩而过。和男主角的错过显得格外遗憾,和这种人擦肩而过则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挥手叫停。电梯门却已经紧闭。夏鸣蝉失态地大叫一声,抓住一个人的领子问:“安全通道,哪里有安全通道?”

    “这边。”那志愿者吓傻了。夏鸣蝉一脚踹开防火门,登登登跑上三楼,满头是汗。在她推开门的那一霎那,她看见了那根熟悉的,破旧高尔夫球棒——

    “我去你大爷的!”

    夏鸣蝉说出自己唯一会的一句骂人话,轮起双肩背包砸向张家侄子的脸。同时,胳膊使力,拽住何大哥的小臂,轮铁饼一样,抛向安全通道口。

    只有那儿人少。

    何大哥原本就受伤了,他一脸懵逼地被甩出去,从医院滑溜溜的地砖上,直接滑进了门里。他张了张嘴,显然在问:“怎么又是你?”夏鸣蝉看着张家侄子推倒前来阻拦的王护士,把她拉起来的同时,一脚拌在张家侄子的小腿骨上。张家侄子拌了一下却并没摔倒,他推开了3诊室的门,龇牙咧嘴,形同发疯的瘦猴,大喊道:“姓高的——”

    高医生此时正送一名患者出门,球棒打下去的时候,他瞬间抬头,下意识把患者推开,眼看着球棒就这样砸下去。

    夏鸣蝉再次把书包扔过去,张家侄子的球棒打偏了,她单手夺过他手中的球棒,双手挥杆,一发即中。这一下她使了力气,从瘦猴的后腰下手,从右下向左上,完美地挥出一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