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出了家门就去了谢廖沙家,安东尼娜没好气的说:“他?我怎么直到他到哪里去了?他的腿上装了车轮子,每天跑个不停。”

    保尔没有得到消息,垂着头走出了谢廖沙家,正巧碰到了谢廖沙的姐姐瓦莉莎:“他往你们常玩耍的地方去了。”

    在一个没有主儿的破板棚里,保尔找到了谢廖沙,他的朋友正用锄头使劲地刨着墙根。他领的三支枪包在破布包里。

    “我不想把他们交给德国人。”谢廖沙说。

    “你说的太对了。”保尔立即赞同,有了他的帮助,很快就挖好了一个大坑。他们将枪埋了下去,用泥土填满了坑,用力把它捣平,然后又弄了一堆垃圾和破旧的东西盖住新土。两个小伙伴严格地把这工作检查了一番,觉得十分满意。

    “好,现在就让他们来搜查把。”谢廖沙说。

    “就是他们真的查了出来,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板棚。”保尔笑得像只小狐狸。

    和小伙伴完成了一件大事,保尔也累了,朝家走去。路过列辛斯基家时发现律师带着的妻儿从一辆四轮马车下来了。

    “是保尔啊!”列辛斯基夫人看到保尔路过十分热情,将保尔叫来:“你这是去哪里了?告诉兰芝一声,明天我去拜访她。”

    保尔不情不愿的走到列辛斯基夫人跟前,维克多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冲着自己母亲说道:“妈妈,你路上累坏了,别理会柯察金家的小流氓了。”

    列辛斯基夫人极为不满的教育维克多:“维克多,你的教养呢?”

    维克多立刻不说话了,气呼呼的进了房间,妮莉笑着说:“妈妈,维克多还有孩子气呢?”

    列辛斯基夫人第二日就来看望顾兰芝了,恭喜她即将当妈妈后开始分享她的华沙之行:“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在华沙。”

    列辛斯基夫人眨了眨眼,俏皮的等顾兰芝猜测。

    顾兰芝半天猜不出来,列辛斯基夫人迅速地揭露了谜底:“是赫罗斯基,他在华沙,真没想到,他也是波兰人。”

    波兰人、俄罗斯人、乌克兰人、犹太人……这些纷繁的民族,顾兰芝不太在意,她的交友原则可和人种无关。淡淡地一笑,岔开了话题。

    列辛斯基夫人向来善解人意,不再说这些,反而说起分到她家中住的德国中尉,担忧地说:“妮莉似乎迷上德国中尉了,西吉(列辛斯基丈夫西吉兹蒙德·列辛斯基的简称)心里不太高兴,可是他也不敢得罪德国人。我该怎么办啊!”说到最后,列辛斯基夫人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实在太糟糕了,波兰现在依靠德国的支持才能复国,哪个波兰人现在敢得罪德国人呢?”

    顾兰芝想安慰列辛斯基夫人,但话到嘴边如何也说不出口了,战争时期,最为可怜的都是女人呵!

    两人的谈话十分沉重的结束,这场会面,除了刚会面欣喜之外只剩下浓重的担忧。

    满载着黑麦、小麦和牲口的列车一车皮一车皮的从小镇运出,西欧的大粮仓乌克兰让德国人发了财,调车场的人手开始紧缺,阿尔焦姆被提升为副司机,薪水有所增长,但阿尔焦姆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有什么工作比帮强盗把从自家抢走的东西运到强盗家更可悲的呢?

    “振作点,阿尔焦姆。”玛丽亚发现儿子的不对劲,给大儿子打气:“想想兰芝肚子的孩子。”

    阿尔焦姆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