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冲罗琴笑了笑,“开窍了,不过没完全开。他要整你你没办法那你只能乖乖让他整,但是让位子这件事儿嘛,咱可以好好恶心恶心他呀。”

    郭新华此前一直呼呼啦啦喝着粥,一听这话立马来了兴趣,“咋恶心?”

    高远知道,郭新华真是气到了,现在只要能让他报仇,估计让他喊自己一声叔他都能干。

    高远压低了身子,神秘兮兮说道:“叔,你把会计位子让出来,咱让高月顶上去。”

    郭新华听完不干了,把勺子往碗里一摔,“好你个高远,敢情你这又是肉丝粥又是糖果的,就是为了让我把会计位子让出来?”

    “哎呀,叔,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嘛。其实这事儿我也是刚才才想出来,我今天从县城回来,听琴子说你被整了,我就寻思不能让吴茂才一家子胡闹下去。您看啊,你五十多了,当个会计又没谁发你工资,与其这样老受吴家人算计,还不如老老实实去上工挣几个工分。到时候咱们想办法让高月顶上去,专跟吴家人对着干。我想过了,高月当上会计之后都不需要管工分不工分,我完全能养活她,我就是看不惯吴家人在队里横行霸道。”

    高远说的是实话,队里的干部都没有工资,不过就是不管男女老少都按壮劳力算工分。

    然而一小队的记分员是吴顺喜,他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让他和他爸不上工也能拿满工分,也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让其他人就算上满工也拿不到满工分。

    郭新华回忆了一下,今年干到现在,他才拿过一个月满工分,其他几个月都被吴顺喜以各种理由给扣掉一些。

    不过相比扣工分,这回让他上台子,还“劳改”了两天,才是最气人的,他郭新华好歹也是个老D员,岂能让人这么欺负!

    而且一旦让高月把会计顶下来,吴家的矛头立马就会转向高家,到时候自己也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想了想,郭新华点了点头,“行,高远,这事儿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啥条件?”

    “你们得给我送终,我不管是你还是高月还是琴子,你们得给我送终,答应我我就答应你。”

    高远闻言一愣,但马上就明白了。

    郭新华有两个女儿,都外嫁出去了,现在这年月,嫁出去的女就是泼出去的水,已经是外家人,所以郭新华担心没人能来给他送终。

    其实这话郭新华算是白问,就算没有高远,他郭新华要真死了,队里也会有其他人来帮忙送终。

    不过为了让郭新华心安,高远还是非常肯定地答道:“叔,瞧您这话说的,您离那一天还远着呢!就算真有那一天,那琴子是您闺女,我不就是您女婿,那我不给您送终谁来给您送终呢!”

    听见这话,郭新华才放下心来,他重新拿起勺子,又呼呼拉拉喝起粥来,“你说说,你想怎么办这事儿?”

    “简单,投票!您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出投票选出下一任会计。我想您都已经把位子让出来了,吴茂才不会不答应。”

    “民主投票他吴茂才敢不答应!问题是算上我高月顶多能得三票,也不管用呀!”

    “没事儿,您和田贵哥肯定投高月,向东跟我关系不错,运作运作也能把他的票拉过来。只要确保三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