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匆忙跑进来,王大娘面色紫绀,此刻过了最危险的急性期已经缓过来一些,脸色明显好转不少,手脚也不抽搐了。

    “把病人送去医院观察,”陆清时抱着姜浅起身,来不及多说,大步踏出了坍塌一半的房子。

    姜浅肩头的血不停的流。

    她意识是清醒的,也知道自己在流血,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小见流血就慌的她,此刻一点都不感到害怕。

    她被他这样抱着,她能感觉到他的着急,他走的很快,她甚至还能虚弱的安慰他,“姐夫,我真的没事......”

    陆清时一言未发,直接一脚重重踹开处置室的大门,把里头正在包扎的医护吓了一跳,“陆主任!”

    陆清时没有回应,将她抱到其中一张空床上,拉了四周的帘子,就撕开了她肩头的毛线衫。

    女孩儿白皙的肩膀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锁骨的位置扎着一根很粗的钢钉,鲜血从伤口汩汩往外流。

    姜浅看不见自己的伤口,可从陆清时如覆寒霜的面容来看,她估计自己伤的不轻。

    那篮子是先于房梁掉下来的,里头有割草的镰刀,还有一些修补房子的利器,可再给姜浅一万次选择的机会,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护他。

    她只是想保护自己深爱的人。

    “陆主任,需要帮忙吗?”有医生在帘子外头问。

    许是看见陆清时刚才抱着流血的姜浅,医生大概从没见过陆清时这么急的样子,担心姜浅情况很重,战战兢兢问了一声。

    “不用。”陆清时声音很冷。

    帘子外头的人等了一等,然后就没了声。

    姜浅血流的很多,她能感觉到胸衣被血浸湿了,很粘腻,不舒服,但她不敢说。

    陆清时握住她的肩膀。

    “钢钉上有铁锈,我要先把污血挤出来,”他说,“会有些疼。”

    姜浅咬着唇。

    “没关系,”她眉目低垂着,假装感觉不到肩膀的疼痛,苍白的唇勾出一丝笑意,“姐夫,你处理吧。”

    陆清时一只手搁在她肩头,指腹很快沾了她的血,另一只手拂落她肩膀那根被血染红的蕾丝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