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内厂的厂卫。

    谢龛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右手转着一支箭,凉凉盯着他:“赵将军,你可是辜负了本督对你的一片提携之心。”

    赵有贤下巴已经痛到麻木,他拖着一条腿,艰难地在地上蠕动着:“谢总督,谢总督您饶了小的一命吧,小的也是听命于新帝,别无他法啊……”

    谢龛落着眼睫,只拿余光俾睨着他:“你跟着本督许久,该知道背叛本督的下场。”

    赵有贤眼睛忽然惊恐睁大。

    他看到那原本被他好好藏起来的父亲母亲妻子孩子,被内厂的厂卫押了过来。

    他们哭着求饶,不肯走动,有的甚至被直接在地上拖拽了过来。

    “谢总督————”

    赵有贤嘶声力竭地吼了起来:“祸不及家人,您怎可对臣的父母妻儿动手!!”

    谢龛眯眸,马鞭一甩,徐徐逼至他跟前。

    “赵将军偷摸入总督府,难道不是为了寻本督的人?怎么只允许赵将军动旁人的家人,不许旁人动赵将军的么?”

    赵有贤呼吸一顿,憋得面色青紫。

    他别无他法,只得再次卑微祈求。

    谢龛却是没什么兴致再同他周旋:“丢到厂狱里去,一天杀一个,最后再送赵将军上路。”

    他调转马头,同身边的云笙道:“时候到了,去姚氏……”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他忽然转身,目光在身后的厂卫队伍中梭巡了一遍,浓眉拧紧:“祁桑呢?”

    他将她放在人群最中间!

    他亲自点了两个护卫盯着她!!

    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周遭再混乱,再厮杀都同他们没关系,只需要盯着祁桑!

    可再定睛一看,那两个护卫竟也没了踪影!!

    始终从容镇定的男人眼中罕见地闪过焦灼之色:“封锁城门!所有人都调过来,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人!一个时辰之内,本督要见到祁桑的人!要见到完好无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