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江承烽唉声叹气,“罢了,你自己决定吧。”

    江承愿笑了笑。

    从前幼稚时只觉得满腔情要抒发,只想着说清解释,只想获取对方的谅解。

    可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

    比起来弥补对方,更像是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借口与理由。

    真正长大成熟,江承愿才明白,有些时候爱也可以是远远地看着,是默默守护,是她好就好。

    “赶紧回去吧,这里不安全。”少年双手负在身后,望着妹妹远去的身影。

    一直到目不所及,他才转过身,长长地叹了口气。

    “大哥,你要祸难临身。”江承烽幽幽道,“不该那么冲动的,怎么能动手呢,还打掉了足足两颗牙。”

    这个难,不仅仅是孝道的压力,还有母亲廖氏的指责。

    江承愿能躲三两天,躲三两个月,却不可能躲三两年。

    迟早得面对廖氏,面对廖家,面对那濒临破碎的母子情。

    “是啊,大哥要怎么办呢。”江承瑜也跟着发愁。

    兄妹俩齐刷刷摇头,又齐刷刷叹息。

    好大会子,江承愿才轻声道,“荔枝生意结束了,接下来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姜笙可能要拜托你们帮忙顾着点了。”

    “把妹妹交给我们,你去做什么?”江承烽敏锐察觉到不对,“你要去哪里?”

    江承愿遥望西北方向,吐出两个字,“边疆。”

    那里,有血勇搏杀的战士,有贪婪无度的鞑虏,还有他那许久不见的父亲。

    “上次大伯回来还是五年前,记忆都快模糊了。”江承烽感慨,“听说年关大伯会回来,也不知道是否确凿。”

    江承愿没有搭话。

    对江承烽来说,大伯的样子会模糊。

    但对他而言,父亲永远是笔挺魁梧的,是英姿勃发的,是流不尽鲜血的,是承诺如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