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很多年后问过季舒姝,她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与祁衍在一起的,她特嘲讽的笑我,“那时候在校医室,祁衍偷偷亲你,你明摆着没睡着偏要装的熟睡的样子,我一看就知道了。”

    她继续说:“就你这个狗脾气,你要是不喜欢祁衍,能容忍他靠近你一米不错了,还能搁那装睡?”

    “不过。”季舒姝又一脸八卦了,“你俩什么时候做的,我倒是真不知道了。”

    我懒得理会季舒姝越跑越黄的话题,接了祁衍的电话在她面前摇了摇示意她我要离开一会儿,季舒姝一脸无所谓的摆摆手,示意我滚远点,别给她塞狗粮吃,我也打个手势,示意她少喝点酒,她不耐烦的摆摆手,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但我没再管她了,祁衍最近不在国内,我们之间隔着时差问题,又各自忙的不可开交,已经很久没能好好说话了,我接了他的电话,传过来的却不是他的声音。

    季舒姝一脸惊慌的跑过来接住我,她的叫喊唤回了我的意识,我大脑一片空白,手指青白,将手机快要捏碎,我极力克制自己镇静下来,用我认为最值得依靠的声音说:“你别哭,你告诉我,祁衍怎么了。”

    季舒姝后来悄悄跟祁衍说我那时候的声音能吓死人,还要方思思别哭,那小姑娘听了我的话都快哭断气了,就只会重复着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希澄哥哥,都怪我,都怪我。”

    最后,是医院里的护士看不下去,接过了手机,很严肃的同我说,“你好,是祁衍的家属吗,病人现在情况很危机,需要家属的决定和签字。”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复电话那头的护士的,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挂掉电话再怎么同季舒姝说的。

    等我的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飞机上了,坐在我身边的是宁凝,她担心的看着我,不断的说着安慰的话,我却一句话都听不见,只能看见她的嘴张张合合,最后我勉强笑了下,和她说我没事。

    我的确没事,有事的是祁衍。

    他出国前信誓旦旦的和我说他会很快回来,然后把自己还给我。

    但是他没做到。

    他不仅没很快回国,不仅没把自己送回到我怀里。他还躺在病床上,周边都是冰冷的仪器,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阖,在异国他乡等着我去叫醒他。

    祁衍太过分了。

    我冷静下来,想着等我见到祁衍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不过他怎么跟我装乖,怎么跟我讨饶,我都不会心软的。

    可我也反悔了。

    我和宁凝下了飞机,赶到医院,看到祁衍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的时候,心就软的一塌糊涂了,我只想他好起来。

    我很快弄好了医院里的各种手续,签了各种证明,神色冷淡,整个人平静的不像话。

    我站在手术室外,方思思垂着头哭丧似的跟我说对不起,宁凝拉她,她没动,我被她吵得头痛。

    要不是宁凝在这,方思思可能真的不能全乎的从医院走出去。我手下的劲太大,把这个小姑娘掐住死死抵在墙上,她不断的扑腾,涨红了脸喘不过气。宁凝拉不开我,于是她跟我说,“彦希澄,祁衍为了救她受的伤,你要是这时候掐死她,祁衍不救白白受苦了吗,他醒来一定会不高兴的。”

    宁凝多会说话啊,她跟我说祁衍醒来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