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无论怎样你在我心里都是极好的,说来是我配不上你才是。一切都未发生,勿要再想那些不痛快的。”他轻声哄着,取了药给她喂下,应祥在前头打着灯,应冀蹲下将她背起,“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心里有我,无论发什么我都不会不要你。你平日里心里想的都不告诉我,往往憋在心里是最伤身的。你但凡信我,便和我讲了又有何妨呢,我只想你开心,过得如意,六娘!既然成了亲,那便是一辈子的事,你我之间……”托着她的手突然紧了紧,却不再说了。

    “我们之间什么?你怎么就不说了呢?”

    “没什么,风大了,你是不是有些困了?平日里你也是这个点睡的。再熬会,现在睡了只怕冻着。”

    孙粲轻轻地应了声,胡乱将眼泪抹在他的衣服上,鼻子还一cH0U一cH0U的,像是贪恋那隔着衣物传来的温度,她轻轻地将脸蹭了蹭应冀的后颈,尚有水渍的眼睛也慢慢地阖起。

    事后应桓命人送了好些东西给她,甚至拨了几个有力的下人给她,直说以后是浣竹轩的人,要怎么都由他们夫妻说了算。

    日子一天天过去,府里的下人也忙着准备年事,祭祖用的器物也准备齐全。

    其实按理说,应家祭祖该是回祖宅那去的,只是因为那路远不便,且大多族人都已不在那的缘故,所以便在丞相府准备。

    各个庄子也上贡年例,有的是山里才有的g货,还很新鲜。应桓命人将些果子分了,每房一筐,又有g0ng里赐的什么绫罗绸缎,也是各房均分。

    因为是大房的裴郡主管家,故而准备年事的任务也交由了她去管。孙粲乐得清闲,终日抚琴焚香,临帖作画。

    一日,绣诗见院门口站着个眼生的婢子,见着了她,随即眉开眼笑道:“见过绣诗姐姐!我是大房的丫鬟,给二夫人送东西来的。”

    大房会给二房送东西?h鼠狼给J拜年,定是没安好心的。

    “郡主娘娘派你送什么?你只管交给我便是。”

    那婢子的笑容忽然僵了僵,吞吐道:“姐姐误会了,我,我不是郡主身边的。”

    绣诗莫名其妙道:“不是郡主身边的?那你是——莫非你是那魏姨娘身边的?”顿时脸sE大变,“她叫你给夫人送什么东西?”

    “姨娘今日做了许多家乡的蜜豆糕,大多都是这个时候吃的。每房都送了,我是派来送二房的。”说着她掀了食盒,露出里面的糕点,颗颗米粒大小的蜜豆铺在块块糕点上,晶亮亮的,甜香四溢,极是诱人。

    绣诗蹙眉道:“你在这等着,我且去问问夫人。”

    那婢子盖上了食盒,露着一对酒窝,“自然,自然。姐姐快去吧,这糕点刚做出来才好吃哩!”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绣诗回来道:“夫人说魏姨娘的心意她便收下了,只是她向来吃不惯蜜豆。故而这糕点还是带回去吧。”

    那婢子惶惶问道:“这……那姐姐可方便透露夫人的喜好?下回姨娘做糕点也好注意些。”

    绣诗冷笑,“这主子的喜好哪里是好打听的,姨娘的心意夫人已经知晓了,下回便不用再送了。”

    登时那婢子的脸上清白交错,嗫嚅道:“是,是!”随即便往大房那去了。

    说来也巧,没多久裴郡主竟也派人送了年酒的单子要孙粲看看有没有撞着一起的人家,来的是裴郡主身边的大丫鬟,月霞。也拎了食盒,说是甜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