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殭屍末日」已经破关的此刻,殭屍全数消失无踪。我们能够做的事情只有静静等待下一场游戏开始。深夜,由於城市完全没有光源,更显得夜空繁星的璀璨。我坐在台北车站广场的地面,双手撑在身後,抬头凝视着夜空。越过高楼废墟的屋顶,能够看见横跨夜空的银河,那是原本世界难以见到的景sE,宛若梦境一般唯美、壮丽,且虚幻缥缈。片刻,脚步声从身後传来。我转头就看见以璇走到旁边。她同样席地坐下,将拔钉器放到脚边,伸了一个懒腰。「杏奈睡着了?」「嗯,好不容易解释完现状与下一场游戏的事情,她只是乖乖听着,几乎没有cHa话,也不晓得究竟有没有听懂。」「杏奈b我们以为的知道更多事情,你以前这麽说过。」「就是这样才令人担心。她一句话都没有问到关於妈妈的事情。」以璇这麽说的同时也用力捏紧手指,我却不晓得该如何安慰,片刻才问:「放着她一个人没问题吗?」「大叔待在旁边看着。」以璇一边说一边反覆挥着右手。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远处街道有个宝特瓶飘浮在半空中,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抓住,来回抛动。「你在持续发动远端C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虽然目前还不清楚让主要异能提升等级的条件,持续发动也没有损失。」以璇单手撑着脸颊,继续发动异能抛着宝特瓶。「你是那种打游戏的时候会窝在同个地图、打同样的小怪苦练等级,然後再直接把王nVeSi的类型吧。」「有意见吗?」「这样就没有乐趣了,依照游戏原本的设计,在稍微努力就可以打赢的情况下去挑战才有胜利的成就感。」「如果你打算采用那种赌命的方式,那我们应该得投票选出新的家主了。」「一码归一码啦,现在是在讲游戏的话题。」我半举起手认输,接着注意到身後传来一声闷闷的哀号,疑惑转头就看见子宁姊似乎不小心踢到了矮墙,抱住小腿跪在地上。「……你在g嘛啊?」「那、那个,我想说你们之间的气氛似乎不错,不要打扰b较好。」子宁姊尴尬地说。以璇顿时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默默挪动身子拉开距离。我苦笑着说:「请不用介意这种事情。怎麽了吗?」「一旦想着等会儿绝对要睡着就有点紧张,反而JiNg神很好,根本睡不着,然而资料如果没有顺利更新会很糟糕吧?所以想来找人聊聊天。你们刚刚在聊什麽?」「没什麽。」面对以璇的冷淡回答,子宁姊顿时「啊……啊……」地张着嘴,不晓得该如何接续话题。我用手肘拐了以璇一下,她才无奈地再度开口:「子宁姊,你原本是直播主吧?」「是的……为什麽突然提到这点?」「开台要跟听众们聊天,很需要讲话技巧吧,为什麽总是词穷?」「对着电脑萤幕讲话和对着人讲话的感觉不一样啊,主要都是我单方面在讲,而且可以从留言当中挑能够回应的问题,不知道怎麽回或讨厌的就假装没看到,现实中的对话可不能这麽做。」子宁姊有些激动地辩解。「还是差不多吧,总会遇到尴尬的话题或情况,如果直播主不能妥善处理,聊天室的气氛会变很差。」「这、这个……」子宁姊移开视线。看来以璇对於这方面也有所涉猎,不愧是重度宅。这个时候,亚柏大叔从转角处现身了。他右手抱着睡着的杏奈,左手提着行李箱,小心翼翼地走来以免吵醒她。以璇蹙眉,立刻起身迎过去。「她好不容易才睡着。」「趁着下一场游戏开始之前,有些情报想要跟你们讨论。原本以为子宁是去叫你们,结果迟迟没有回来,只好我自己过来了。」亚柏大叔弯腰将杏奈交给以璇抱好,盘腿坐下。「抱歉。」子宁姊缩了缩脖子,伸手拿开沾在行李箱轮子上面的纸片,「目前的行李有办法带过去下一场游戏吗?」「衣服和武器应该都没问题。」「不包含随身行李吗……」子宁姊抓着行李箱,有些困扰地抿起嘴。「这麽说来,那位神提过有这方面的设定,身上衣物会一并传送过去。」「行李大概也没问题,保险起见可以在睡前拿条绳子绑着。虽然不晓得实际条件,至少某种程度上连接着身T。」「我试试看。」「所以子宁姊,你在直播时会开歌回吧?」以璇冷淡地问。「咦?这个话题还没结束吗?」「应该会吧,毕竟原本的目标是歌手。」「偶、偶尔啦……」子宁姊忸怩承认。「现在能够唱几首吗?」「咦?现在吗?不、不行吧……而、而且为什麽这麽突然……」子宁姊急忙在x前挥着手。「我从以前就想问了,在网路唱歌会有很多人听吗?」亚柏大叔m0着胡渣,不解地问。说起来,亚柏大叔被传送到第一游戏的时候,当时还没有流行直播主这个职业,说不定连智慧型手机也非人手一支。如果最终得花费六、七年……甚至十多年才有办法破关,当我们回到原本的世界时,也不再是熟悉的世界了。那样还有什麽意义吗?我没有细想下去,看着努力回答「有麦克风就可以唱了吗」、「收益化是什麽意思」、「订阅人数要多少才算多」、「同接是什麽意思」等问题的子宁姊,开口解围:「直播主也有分类型吧?」「我游戏打得很烂,主要是聊天和唱歌。」「那样真的有办法赚钱吗?」亚柏大叔依然满脸疑惑。年代的鸿G0ub想像中更深。子宁姊乾笑几声,看来是判断乾脆去唱歌b继续回答亚柏大叔的各种疑问更好,认命地说:「我去角落那边唱,请不要过来偷看喔!」我默默看着子宁姊躲到Y影处,这才偏头看向以璇。「为什麽要勉强子宁姊?」「如果有办法当众唱歌,独弦哀歌的效果与泛用X应该会提高许多,毕竟名称里面有歌这个字。刚刚在战斗时b起唱歌,她更像是用喊的。」「现在确实有种勉强发挥效果的感觉,能够提升自然最好。」亚柏大叔点头。身为家族里面唯一一位异能完全无法发挥效果的我,默默地没有接续话题。许久之後,子宁姊总算做好心理准备,开始唱了。歌声很轻,温柔、缱绻,带着某种令人安心的感觉,彷佛小时候曾经听过。没有人继续说话。以璇轻拍着杏奈的後背,亚柏大叔则是闭着眼,我们静静听着子宁姊唱歌,坐在月光皎洁、星空璀璨的台北车站广场,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