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的建筑了,现在的管道都建在建筑、墙体内,一榔头敲下去整座楼都要坍塌的,大小姐。”

    谢云听出年轻人话语里的嘲讽,带着一点点“会修水管很了不起”的轻蔑。

    她从沙发上滑下来,坐在地毯上,腿伸长了从茶几底下伸过去踢了他一脚――

    看着他身体摇晃,手里的笔在试卷上划出去长长的一条,她发出笑声。

    然而脚还没来得及缩回去,便被他伸手一把捉住……年轻人的手掌心带着一点点薄茧,手很大,捏着她的脚踝像是握着一团包子似的只觉得手里又软又滑,他微微眯起眼,拇指腹蹭了蹭她凸起的脚骨。

    “放,放开啊!”

    桌对面,她面颊迅速升温,拼命挣扎。

    “还踹不踹了?”他淡淡发问,手一点要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谢云要昏过去了,这人住在她家里却比她嚣张,她刚开始还倔强地死咬着牙不肯屈服,直到他手一滑从脚踝滑到她小腿上――

    她尖叫一声,差点儿咬了舌尖。

    气氛从刚才的轻松变得有些微妙。

    她发丝在挣扎之间铺满了肩,有些黏在脸上,陆鸾看了一眼,没忍住又多看一眼,见她眼里水汪汪的不知道是痒还是疼,唇瓣被自己咬得泛红如咬破皮的樱桃……

    他沉默着放开了她。

    感觉到手掌心的腿如泥鳅似的迅速缩回。

    谢云爬回沙发上,年轻人坐在那搓了搓指尖:“你怎么没有腿毛啊?”

    “……”谢云快烦死他了,想把他扔出去,“脱毛了!激光脱毛!提前说明,这也不属于整容!”

    “哦,”陆小爷点点头,“还脱了哪?”

    谢云差点被自己呛着,反应过来后一张脸憋得比刚才还红,抬脚在茶几上乱蹬,踩皱了几张他写好的卷子:“干你屁事!写你的卷子!问题那么多!”

    陆鸾只好继续低头写卷子。

    一边写,突然头也不抬地问:“按照你的逻辑,李子巷出来的人都要被人欺负,那前几年市里要推平了那改造码头和回迁房,你说说他们为什么不愿意?”

    其实他也就随口问问。

    感觉到茶几那边的女人立刻安静了几秒,然后谢国平的女不愧是谢国平的女,她想了想说:“可能是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