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便将她在王家的所见所闻一一告诉了皇帝,“……有一次,大郎君在花圃的池塘边殴打夫人,刚巧被路过的我碰上。我怕惹了大郎君不快,也被一同打了,就匆忙躲在草丛里面。我看见大郎君打得夫人奄奄一息,连玉带都活生生打断了!”

    “那断掉的玉带被大郎君顺手丢进了池塘中,那池塘很深,不会有仆人清理,如今也一定在那儿!”

    玉露信誓旦旦,“草民若有半句虚言,愿受任何刑罚,不得好死!”

    王慧墨拱手,“陛下,此婢子被小妹逐出王家,定是犯了大错。她记恨王家,如今胡乱攀咬,请陛下圣裁!”

    原本以为这个证人能一锤定音,没想到王家又有另一番说辞。

    皇帝正头痛着双方证词的真伪,一盏热茶泼到了他的龙袍上,也溅到了李玄然的身上。

    一旁的黄大监“扑通”一声跪下,“老奴该死!”

    可皇帝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笑骂了一句,“老东西,年纪大了,手也不稳了!”随后站起身,“朕去换件衣裳,你们在这儿候着。”

    说完,又对着李玄然招了招手,“你也别傻站着了,和朕一块去换!”

    待那几人走后,薛沁最先痛骂出声,“什么晋原贵族,分明连一点脸都不要了!在圣上面前颠倒黑白,可是欺君之罪!”

    王慧墨起了身,拂了拂身上的浮尘,表情冷酷,“圣上不信谁的,谁才是欺君之罪。”

    王夫人一脸得意,“之前给你们台阶下,你们不下,非要义绝。闹到如今的份上,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薛怀风最烦与女子浪费口舌,只指着王慧墨的鼻子,“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

    王慧墨自然是视而不见,反倒优哉游哉地捧起了茶盏,小口啜饮了起来。

    薛洛扶起了薛漪,神情依旧平静,“王侍郎就一定坚信,陛下相信的就是你?”

    “我家慧墨一心为公,我王家又有扶龙之功,陛下不信我们,难道信你们?”王夫人笑得刻薄,“你薛家一介粗鄙武将,根基浅薄,攀附上我王家的门楣,本就是不自量力!想要与我们斗,做梦!”

    “啪!”

    薛洛一巴掌扇到了王夫人的脸上,面无表情地甩了甩刺痛的手。

    王夫人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你敢打我?”

    薛洛笑得天真无邪,语气淡淡,“你既没有封号,又不是我的婆母,我为何不能打你?”

    王慧墨勃然大怒,“薛洛,你找死!”这段时日以来,他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这一巴掌,让他彻底爆发了!

    他刚要动粗,薛泽和薛沁便把薛洛护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