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微笑:“是啊,多谢卢兄慷慨。”

    卢长胜脸色比先前更难看。

    阮江月从士兵手上拿了卢长胜的头盔来,两手递到他面前,笑容灿烂:“卢兄,你的东西——可要守好了。

    下次若再到了我的手中,我可懒得给你还回来。

    毕竟我南陈军费没有你们大靖这般充裕,连营中接马粪的木槽都短缺,这头盔再到我手上的话,我就直接拿去用了。”

    卢长胜伸出去接头盔的手一僵。

    看了那头盔两眼,他又抬头,目光沉沉地瞪着阮江月。

    黄昏的冷风吹掠而过,将周围那些战马排下的马粪气息吹拂而来,冲入卢长胜鼻腔之中。

    身在军营他算是闻惯这种气味。

    但这一瞬万分不适。

    那递到自己面前的头盔,也变得碍眼起来。

    阮江月笑:“卢兄莫怕,这一次我还没有用,干净的。”

    话落她直接把头盔朝卢长胜手上一塞。

    卢长胜下意识地接住,眉头紧锁。

    阮江月转向魏行渊拱了拱手:“再会。”

    待魏行渊客套回礼后,阮江月翻身上马,带着大批银子扯缰而去。

    踢踏起落的马蹄声越来越小,卢长胜黑沉着一张脸,咬牙切齿:“我派一队人去截回来——”

    “算了。”

    魏行渊微眯着眼。

    他的眸光追着那远去的一队人,隔着尘土、黄昏的霞光、数十只箱子和士兵的缝隙在阮江月和阮星澜身上掠来掠去。

    他不是那个人,却又如此本事,这倒奇了。

    还有那宣威将军。